欢多了心,立时懊恼不已,一时情急,他就再没忍住,抬手替聂长欢抹了下脸颊的眼泪,沙哑的声音更加低温柔了:“欢欢,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你懂吗?”
他已经醒来几天了,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听聂长欢是否安全着。
所以他已经知道,聂长欢现在已经是傅行野的未婚妻,两人甚至已经定好了订婚日期。
在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唐斯淮心里不是没有怨恨和失望的,他以为聂长欢那样心软的性子,必定是要一直守在自己床前身侧的。
但后来了解了自己昏迷在床时傅行野傅行野与聂长欢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他就没办法再怨再恨了。
是以他又补了句:“欢欢,经此一事,斯淮哥以往欠你的,也算是还清了。”
往后余生,我就能把自己摆到与你平等的位置上,再无亏欠和悔意,唯有爱恋。
只是后面这句,唐斯淮没有说出来。
他很清楚,聂长欢不爱自己,所以不会把这种话说给聂长欢听。一是为了自己的自尊,而是真心不想让聂长欢因为他的爱恋而再生困扰。
就像他不会说,他其实早在分诊台的时候就看见聂长欢了,是他悄悄一直跟着她来了卫生间外面,佯装有了这场偶遇。
所以只听了他前面一句话的聂长欢缓缓抬头看他,低低地叫了声:“斯淮哥。”
唐斯淮一笑,像是在经历生死过后,真的已经把儿女情长凡尘俗爱等东西都看透了般。
他率先站起身,然后朝聂长欢绅士地递出一只手:“起来吧,欢欢。”
他依然叫她欢欢,可言语之间再无痴迷于缱绻。聂长欢能明显听出来。
她抿了抿唇角,心头之前被重重压着的某处,像是突然轻了、又像是比以前还更重了。
但唐斯淮自己都放开了,她又有什么好再纠结的呢。
于是聂长欢也敞开心扉地扬唇一笑,朝他递出手。
那只皮肤软腻手指纤细的手触碰到自己掌心的时候,唐斯淮心头重重一颤,但表面上,他面无波澜地将她拉起来后,立刻就毫不留恋地将她松开了。
聂长欢也收回自己的手,郑重地说:“斯淮哥,谢谢你。”
唐斯淮知道,她看似是在感谢他拉她起来,实则是在感谢过去的事,是在正式地跟他划清界限。
唐斯淮心如针扎,但他笑笑:“我还要回病房做个检查,你是来看朋友,还是?”
其实他知道,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