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傅行野此刻的坏脾气,所以自己在这边努力地笑了笑,又小心翼翼地问他:“傅爷爷现在怎么样?情况好些了么?你也不要……”
“你要是没事,我就挂了。”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傅行野才回神,但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找补或者解释。
聂长欢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
她忍不住问他:“傅爷爷生病住院,你是不是在怪我?”
傅行野听到这个问题,张了张嘴,“没有”两个字都到嘴边了,但他最终疲惫地闭上眼睛:“聂长欢,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机吗?”
聂长欢还没来得及说话,傅行野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站在病房门口的陈台赶紧朝他招了招手:“三少,老爷子正找你!”
傅行野站直身体,差点没站稳,一阵眩晕,那一刻连近在眼前的陈台都差点看不清楚了。
他撑着墙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阔步往病房里走了。
楚颜已经哭得跪在了病床前,发出呜呜地哭声。
傅行野脚步一顿,看着病床上称得上精神抖擞红光满面的傅震,浑身一冷,僵在了那里。
傅震朝他笑笑:“小野。”
“爷爷。”傅行野立刻答了一句,因为嗓子眼实在干涩得厉害,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有些失真了。
“好孩子。”傅震朝他招招手,又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到爷爷身边来。”
傅行野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下,然后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走到了傅震身侧。
傅震仰头来看他。
傅行野立刻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蹲了下去。
傅震的眼眶,立马就有些湿润了。
他抬手抹了把浑浊的眼泪:“小野,爷爷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您别这么说。”傅行野平时再没个正型,可面对这样的生死,什么都无所谓了,哪怕前尘往事刻骨铭心、也不重要了。
傅震又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来,看了眼哭得一直没停过的楚颜,又看了眼陈台,问:“槿东呢?”
“大少爷去机场接老太太了。”陈台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泪,“老爷子,咱们不着急,慢慢等他们回来就是了。您与太太,也快有十年没有见了吧?”
提起自己那个已经跟自己分居快十年的妻子沈韵清,傅震笑笑,随后摆摆手:“不等了,没时间了。”
他这一句,让楚颜嚎啕大哭。
陈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