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士都愣住,一时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聂长欢有些抱歉地说:“还是麻烦你们去帮我叫保安尽快上来,我要回去。”
她怕两个护士觉得自己不识好歹,补了句:“傅……我朋友还在病房里。”
一听她这么说,两个护士立刻了然,但还是充满担心,想说什么但又无从下口的感觉,只道:“那你小心一点啊。”
聂长欢往回走,步子倒是没多么沉重,只是走到病房门口后,她就没再进去。
因为这种贵族式的病房是里外套间,聂长欢站在病房门口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她垂下眼睛,喊了声“雷云期”。
喊完之后,她又立刻抬起眼睛去看病房里,恍惚间听到有脚步声后,她才突地紧张起来,特别是看见雷云期的身影出现在视野范围之内且越来越近之后,聂长欢就猛地往后迈了一步、连连后退,直到脊背抵在病房门对面的墙壁上才停下。
雷云期这时候也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他在病房门口停下,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满是青涩胡茬的下巴也抬高着。
聂长欢的脊背紧贴着墙壁,神色紧绷一动不动,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两人这么对视了好几秒过后,最后还是雷云期率先有了反应。
他抬手去摁自己的眉心的时候,偏头笑了下,似乎是感伤又似乎是满含讥诮。
他以为他这样,聂长欢也会有所反应了。
可聂长欢还是没有,依旧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似乎连眼睛都没有眨过。
雷云期放下摁在眉心的手,满心的苦涩,这会儿酒醒了一些,不是不为刚才自己做的那事后悔懊恼的,但这后悔懊恼里并不全是因为自己在酒精作用下的失控,也有刚才没能成事的一部分。
他自己都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想法,所以他就没再聂长欢面前露出愧悔的意思,只是抬眼看她时,没有掩饰自己的失落和哀伤。
他问她:“你都跑了,又回来,是因为担心我恼羞成怒之下对他动手?”
这个他代指谁,不言而喻。
其是雷云期在问完这个问题后,自己也在心里叹笑一声:现在是法治社会,他和聂长欢之间的那事还可以是男女感情纠纷,他要真在病房里对傅行野动手、那可是要上升到法律层面的。
他心里想着这些,等了会儿,意识到聂长欢完全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神色免不了又落寞两分的同时,对刚才那事的后悔也多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