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城下起了大雨。
楚郁桥的身影渐渐融进大雨里,像是就此要永远消失在这种灰白色的浓雾里。
陈焰川已经离开很久了,傅行野隐约听到动静,偏头去看落地窗外:雨势太大成了雾,视线被阻挡,原本能看清轮廓细节的窗外风景通通看不穿盯不透了。
而江州区,聂长欢站在客厅阳台上,看着雨滴落在阳台花草架上的花草叶子上,一滴一滴砸得叶尖儿一颤一颤的,神思有些游离。
在雨声之外,她恍惚间听到客厅的动静,回头去看,看见柳铮正跪在茶几边搭积木,而好好跪坐在在沙发上边,沙发上放着那天去商场买的一整套的芭比娃娃。
此时此刻,好好把娃娃的一家三口摆在一起,摆好之后,她下巴往沙发上一趴,神情低落下来的时候,她伸出手,牵住了那个爸爸的娃娃的手,牵上之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又抿唇笑了。
聂长欢收回视线,又继续盯着外面的雨看。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雨势都未歇,她垂下眼睛默了两三秒,而后突然转身,拿了雨伞就匆匆地往外走。
走出楼栋大厅,她撑着伞埋头就往停车坪疾走,在快要达到自己的车子附近时,她脚步一顿,缓缓地转过身。
傅行野一身黑衣,举着一把藏蓝色的大伞,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对上她的目光,傅行野喉结滚动了下,喊她:“欢儿。”
“嗯……”聂长欢此时此刻在自己家楼下看见他,所有的不快和厌世都瞬间释怀了,她没有张嘴,哽咽着、近乎呢喃地应了声。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加上雨势太大,傅行野没有听见。
傅行野朝她走过来,但最后又在距离她五六步之外的距离停下了。
他挣扎了下,最后发觉自己现在能跟聂长欢说的,也只有唯一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聂长欢眼睛里全是闪躲又落魄的神情,不经思考地随意问了一句,只是为了应和他。
傅行野知道聂长欢接受不了,但眼下逃避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于是说:“傅楚成的事情,已经陷入……死局了。”
傅行野说完这句话,自己的心脏也瞬间像是被一只铁爪死死地、紧紧地攥住,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那股力道给攥得支离破碎。
但聂长欢反应的挺平静:“在楚颜没了的时候,不就已经陷入死局了吗?”
傅行野的喉结又滚了滚,本想跟她说说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