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步子,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行动,都应该由演员的情感给予生命和依据。”
帐篷内,俞彦侨坐在行军折叠床上作小学生状。
高亚林此刻面目狰狞,脸颊双侧的肥肉稍许颤抖,双目紧紧盯着前者,眼中溢出凶煞,又听他道:
“欠债还钱,年底交账,这是盘古以来的老规矩!”
“老爷,您就是砸碎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还不起本利啊!”
俞彦侨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立在一旁,抽着脸眉角耷拉着。
“哼!没有?那就把喜儿送过来抵账!”
啪啪!
“高哥,你这演的好啊,气的我都想打你一棒子了!”
演员要学会收和放。
高亚林没搭理俞彦侨,或许表演欲望上来了。
他双手负于身后,来回渡步后,早先如恶虎般的面孔,顿时一收。
白皙的面空目无表情,双眸冷的似寒潭犹如鬼魅般令人胆颤。
刹那!
紧实的面皮一提,瞳孔凝实,突兀,他张嘴大笑,笑的刺耳,好似林涧鬼狐。
“您都快够着陈强老师了!厉害厉害。”
这段日子,俞彦侨充分发挥了他的“Plus交友技”,一时间跟这位来自国防文化园的学生打的如火如荼。
“嘿,演其他的,我不敢说,就这黄世仁这角,
我在学校琢磨了大半年,反复刷陈强老师的片子,自认得他老人家三分精髓。”
高亚林倍儿喜欢和这人逗秧子(斗嘴),人说话承上启下,能挠着你的瘙痒处,还不让人讨厌。
“三分?高哥,您这不是谦虚了嘛,最少七分。”
高亚林咧嘴一笑,笑的跟憨憨一样,掏出包大前门(烟)散去。
俞彦侨接过点着吐出口白烟,即道:
“高哥,你知道,我最佩服你那点?”
“哪点?”
“你对艺术的追求已经脱离世俗,不被一些闲言碎语而自缚脚步。”
哎呦喂!俞彦侨这番话可把人高亚林给惊到了,想着是否有弦外之音,但见那小子神色不见平时轻佻,不似作伪。
遂,有些摸着大脑袋,不解道:
“好端端的,你丫说这话干啥!”
“我问你,你不是说你,你们学院排练《白毛女》嘛。”
“对啊,怎么了?”
“你又说,黄世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