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门庭冷落的景华宫。
屏风后,传来重重的咳嗽之声,已经辗转难眠大半夜的叶修染猛然睁开双眼,便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的女子,他感觉到危险后本能地想要出手,却在看清楚女子面容之时失声道:
“师父,您怎么来了?”
换了一身宫女服饰的炽离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床榻前,很是妩媚的脸上带着几分摄人心魄的冷意,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弟子,道:“怎么,为师不能来吗?”
“自然可以。”身体虚弱的叶修染很是敏锐地听出了这话中的兴师问罪之意,不敢怠慢,当即就要下来行礼,但炽离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着痕迹地为他搭了一下脉,道:“伤得这样重,就不用起来了。”
叶修染能够感觉出来自己这位师父的异样,但他见事情苗头不对,对方又没有直接挑明,自然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带愧色道:
“自从那日前往坤仪宫试探君后凤烬组工深浅后,徒儿的伤便一直没好,只得搁置了许多事情,未能替师父分忧,是修染之过。”
貌合神离的师徒二人对话,令这房间中的气氛也变得愈发压抑起来。
炽离不动声色地开口道:“无碍,只要将分内之事做好便足以。”
浓重的压迫感袭来,叶修染亦有些摸不清楚情况,微微迟疑后,还是问出了口:“师父冒险进宫,可是有要事要吩咐,修染必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炽离在叶修染面前一直都是威严冰冷的,神色毫无波澜,开口道:
“倒也不必如此,眼下你身在宫中,多有不便,只需好好监视宁姝的行踪,把她举动和意图摸清楚,而后将消息送出宫外,此事乃重中之重,不可马虎。”
叶修染恭敬相应:“修染谨遵师父之令。”
炽离又道:“这宁姝前后行事迥异,不可不防,你务必慎之又慎,这一众后宫小君都被她以调研的名头支了出去,唯独将你留了下来,你可曾想过是为什么?”
叶修染眉宇微转,试探着回答道:“或许是碍于义父的情面——”
“愚蠢!”炽离冷喝一声道:“为师便是这样教你做事的?行一看三,如今正逢关键时刻,那宁姝显露出的诸多才华,实在是令人心惊,你竟这般轻看于她?”
叶修染在炽离面前一直都谨小慎微之态,如今听得这斥责,当即便起身跪了下去,拜道:“徒儿知错,请师父教导。”
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