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一跳一跳的,扰的人眼晕得很,静姝往榻上一歪,迷迷糊糊间似乎睡了过去。
梦中,大雨滂沱。
和那日一般的大雨天。
不,那日,本是个晴天的。
那是···大选的时候了。
或许是嬷嬷看在她那姐姐的份上对她轻拿轻放了,也或许是族中安排来的常嬷嬷到底还是有两份本事在的,在大选培训其间,她是被罚的最少的那一拨里的。
但论起日子过的,却应该是所有人中最不‘顺利’的那一个了。
为期半个月的培训里,三个模样才华皆出众的秀女陆续被遣出了宫。
有培训迟到被杀鸡儆猴的。
有被揭发手脚不干净偷盗她人财物的。
当然,也有使手段诬赖她人偷盗财物反被揭发的。
其中,她被迫躲过了数次算计,实在不愿回想。
但她也同时确定了,主管此事的章嬷嬷与安排跟在她身边伺候的绿柳,就算不是她那姐姐的人,也是希望她进宫的那一伙的人。
培训的最后一日,管事儿嬷嬷说是给她们几日假,叫她们这些秀女清闲清闲,可是哪个不知道,这是给各宫娘娘传召相看的机会呢!
她第一次见这位便宜姐姐,就是在她们这届秀女刚刚结束了宫规培训课程的第二天。
也是这一天,成为了她人生之中最大的转折点。
她记得,景仁宫的大宫女还珠,便是在她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致的时候来的。
她还记得,早上还珠到储秀宫寻她的时候,天还是透蓝瓦亮的,只有些许丝丝绕绕的仿若薄纱似的云。
她机械地跟着,一步一步走到了富丽堂皇的景仁宫。
“请贵妃娘娘安,娘娘康顺长乐。”
“你这丫头,快起来,咱们嫡亲姐妹说话,又没有旁人,做这些做什么!平白外道了许多。”都不等她礼行全,章佳静嫦就上前一把把她给拉了起来,然后牵着她的手不放,拉着她一起坐到了罗汉榻上,身子紧紧挨凑着,才继续道:“瞧着倒是比往年长了些肉,年节里母亲未带你来,我就觉得不妥,差了人出宫才知晓你的事儿,这虽说谨慎是好事儿,可阿玛额娘也太过谨慎了些,若是连嫡亲的妹妹我都护不住,这些年我这百般算计又是图个什么!”
许是感受到了那份亲近,她当时多少缓和了些身体与精神的紧绷,甚至还有余力去仔细打量身边这位历史上未曾出现过的人物。
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