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顶着雪,倒是一时分不清那是发丝的斑白还是雪花的沾染。
静姝躺在层层床帐之中,欲哭无泪地望着床顶。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乌拉那拉氏这回可有理由罚她抄经了。
算了算了,反正凭乌拉那拉氏的周全劲儿,也不会罚得太狠落人口实,她之前预备的那些该是够了的。
诶。
等了半天,见太医说换一只手,然后又换回来,半天不说话,静姝本来笃定的心也开始慌了。
怎么回事?她还真病了不成?不能呀,她也没感觉出哪里不好来呀?
还是说中毒?
脑袋瞬间从尘封的记忆里调出了各种章佳族中吓唬原身的‘故事’。
心中愈发的忐忑。
“宫太医?”
“恭喜四爷,侧福晋这是有喜了。”
“有喜?”
“什么?!”静姝猛地从床上一翻而起,一把掀开了床帐,瞪圆了一双眼睛盯着眼前的太医不放。
这一连串的动作可把老太医给吓的够呛,伸手欲扶又碍于男女尊卑有别,只举到一半就不敢再动,颤颤停留的样子好笑又心酸,就这般,他也顾不得,只赶紧念叨嘱咐着:“侧福晋您才七十余日的身子,可万万动作仔细着些啊!”
七十余日,两个多月了。
很好,还有八个月她就要当妈了。
不对,怀胎十个月好像只是个泛指,真正的孕期好像是二百八十天左右来着,也就是说还有不到七个月她就要当妈了?!
她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当妈啊?
就在静姝混混顿顿的时候,四爷已经问清楚了章佳氏身子的状况,叫苏培盛送了太医出去,又给满院子派了赏了。
“你这是喜得回不过神了?”四爷满眼具是喜色地看着跪坐在床榻之上的人,好笑地揉了把她披散下来的青丝,生疏却体贴地扶着人躺回床上:“日后可就是当额娘的人了,可不兴这般一惊一乍的。”
突然委屈。
“怎么又哭了?”四爷擦泪的动作一顿,沉声道:“你不愿怀爷的孩子?”
“当然不是!”便是依旧意识混沌,但对于危险的本能还是瞬间叫回了她的意识,反应过来方才这人问了什么之后,静姝只觉得心惊胆战,都不用抬头去看,她都能猜到这人头顶该是如何的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等等,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这会儿不是想这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