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按着位次顺序一个个看来,说顾三思便是面相机敏,经商之才,说顾士清便是眉目铿锵,必成大将,说顾月酌便是性情洒脱,得嫁良人......诸如此类,全在安听的预料之中。
她便更加不为所动,只要在宣城稍作打听,便知顾家的哥儿姐儿们是何性情作为,学了什么又说了什么,皆在掌握之中。再顺着打听到的胡诌几句,真真假假,便像是算的通透了。
安听对此不屑一顾,安然吃着茶,坐在此处全当看着顽笑了。
那李先生瞧完她的几个表兄表姐以后,便挪步到她面前,安听放下茶盏,稍稍正坐了些,以表尊重。
谁知这李先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竟面露惊恐之色,退后一步摔倒在地,整个手臂都带了些颤抖。
老太太向来信这些,见他这般便着了急:“李先生,我这外孙女如何?”
李先生惶然望了老太太一眼,又哆哆嗦嗦的转头看向安听:“姑娘可是前不久刚遭了大祸?”
未等安听开口,老太太便抢先答道:“正是,我这外孙女命苦的很。”
“那这祸事可是同水有关?”
这次安听才点了点头,但她依旧不信。
她从孙家假死逃脱,把脸上的伤疤洗掉以后,虽说不会有人认得她和孙贤那短命的丑媳妇是同一个人,但名字却是一样的。先前想着若是有人提起,便只推说是重名便可,但若是有人打听到被水贼灭门的安家人,半蒙着猜测她遭遇了水患也是有的。
“真是如此!真是如此啊!”李先生捏着拳头狠狠的往地面上捶了两下,直捶得在场的人心中都慌了大半,安听也是狐疑,不知他忽的变脸是为何事。
“李先生,您这是怎么了?莫非我这外甥女不大好?”顾沧溟忙不迭的追问。
李先生无奈叹了口气:“福祸两相宜,上可母仪天下,下可祸乱人间,这位姑娘不是寻常人呐!”
安听心里一震,顿时看这李先生十分不满。出来赚银子的,说几句好话哄得老太太高兴便是了,偏偏到她这里来这么一出,她又是刚到顾府,这不是专给她找麻烦呢!
除开安听这个当事人,其他人也是面上惊惶,看向安听的眼神便多了些防备。秦妈妈赶紧出去,将门口守着的丫鬟婆子们驱的远些,才回头将门带上。
“李先生,此话关乎太大,可不能乱说啊!我这外孙女孤苦伶仃,不过是个年岁尚小的丫头,她能懂什么?”
“非也,非也。”李先生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