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唇上麻乎乎的,其实已没多少感觉,倒是被老娘锤的各处更疼,只是不敢抱怨。
跟着老娘回家,老黄走得慢,落在他娘俩后面。
厨房灶下,有冒着黑烟的柴禾,锅里也有冒热气的水,不知哪个没天良的腿脚这般快,回来与老娘说了消息,她就不再做饭,急冲冲撤了柴禾来寻。
商三儿寻盐漱口,老黄在狗窝前趴了,老娘则回厨房做饭。
“娘!今天我钓到虾,又卖得好,添些荤吧?”
闻味知菜,漱完口的儿子出声央求,刚被烟熏着的老娘没好气地回他:“今早哪晓得你能钓到虾?没买肉回来,明儿再开荤,今天给你煮两个鸡蛋!”
“开块腊肉……”
“说你只会败家还不认,就知道糟践!开甚腊肉?不晓得冬腊月肉贵么?”
家里的腊肉,请客、逢节、祭神之日,没买到肉时才开。盐价不便宜,偏生冬腊两月天凉能腌肉时,肉价也最贵,老娘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当然不会惯着他,偶尔打一次牙祭,都只是现买的鲜肉,还只会挑肥膘多价低的猪肉买。
当然,平日油水不足,肥膘肉和猪下水商三儿都爱吃,绝不会嫌肥捡瘦,更特别钟爱猪大肠。
老黄在家十多年,也算从小陪着长大,现在命不久矣,曹四说了几次,想把它变成一锅肉,虽然馋肉,商三儿倒没舍得答应。
除了不舍得,还有他老娘,对老黄比自家这儿子还好,商三儿不敢作死。
捡根草逗弄一会,老黄没什么反应。
等老娘烧好饭,招呼一声,商三儿跟去厨房端菜出来,蒸小米饭、腌酸黄瓜、炒竹笋、荠菜汤,另外加两个鸡蛋,就是娘俩的吃食。
老黄已经不好进食,老娘给它熬了稀粥。
缺两颗门牙,吃饭感觉有些怪,但不耽误他的速度,几筷子把碗里饭菜扒拉掉,开始剥鸡蛋。
商三儿吃饭向来风卷残云,但怕被蛋黄噎着,就不敢再太快,就着汤慢慢咽。
再过一会,将手中物放老娘碗里,他伸着懒腰起身:“吃撑啦!娘,我去街上消消食!”
溜达着出门,过了拐角老娘看不见,再加快步伐,小跑着走了。
瞧着自己碗里已剥好的鸡蛋,他娘叹气:“孝心也有些,但怎就一天到晚不着调呢?可愁死老娘!”
比起掉的门牙,今日发了财,但全被老娘搜刮走,商三儿更不得劲。
曹家是大家族,全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