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亚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冷静一些,弗伦刚才的话给他带来的冲击,远比之前在乌鲁斯的巫师塔时听到的巫师看重之物要强烈的多。
难以理解,不,应该说感觉以往这个方向思考就仿佛有种窒息感一般,自己的思维似乎在这一刻触碰到了某个边界,强行思考下去,就如同一个明知前方挡着一只粘液魔物还使劲往前冲的人一般,最后的结果便是将自己的口鼻全部堵塞住,溺死在其中。
可是…自己的心中却又仿佛有这样一种渴望,仿佛在不停地催促着自己去打破什么。
“是不是很不理解?”
弗伦看着眉头紧皱的莫亚,轻声说道。
莫亚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确实有些难以理解,至少我不明白巫师们这么做的理由,这和我想象中的巫师……差异有点大。”
“你想象中的巫师应该是怎么样的?”弗伦轻笑着反问了一句。
莫亚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看了看弗伦,才用一种迟疑的语气缓缓说道:
“强大,神秘,高高在上,凌驾于所有非巫师的生命的头顶,将巫师以下的生命视作蝼蚁。”
——是的,这才应该是巫师的模样才对!
莫亚心中悄悄呼喊着,但当他看向弗伦时,又沉默下来。
巫师真的应该是那种模样吗?
仔细想象,在他接触过的巫师里,弗伦暂且不论,就连身为黑巫师的乌鲁斯,其实也从没有给他过那种视生命如蝼蚁的感觉,而更像是单纯地漠视死亡,虽然听起来有些矛盾,但确实是这样。
用浅显一点的话来讲就是,乌鲁斯虽然一直将他们视作奴隶,但却从未用任何侮辱性地词语形容他们,绝大多数时候,乌鲁斯都是称呼他们的名字,而不是直接用奴仆的称谓。
甚至当初冲进伯爵府,害他沦为奴隶的那名巫师,莫亚在自己的记忆中仔细翻找了一顿后,竟然也找不出一个对方杀害无辜者的画面,记忆中,死在对方手中的就只有贵族和主动朝对方动手的骑士与仆人而已。
当时负责保护自己的道格夫活到了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说的那种景象,其实并非不可能发生。”
出乎莫亚意料的是,弗伦并没有因为他对巫师的偏见而生气,反而认可地点了点头。
“事实上,现在的巫师当中也确实存在一部分保持着这种观点的巫师,他们认为,巫师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