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赋闭紧了双目,身子缓缓向后靠去,包扎好的伤口已经不再出血,但江怀赋的脸色依旧很难看,嘴唇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好在他的身后方还有一个岩石壁,可以供人倚靠休息。
“本王从小不在母后身边长大,所以向来不和她亲近也是正常的......当然,她也从未管过我,在她的心里,她只在乎我那个嫡亲的哥哥,以至于我自从生下来,就养在父王的妾室身边......”
江怀赋许是体力不支,连说话都变得有力无气起来。
宋禾儿不想让再让他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便只好阻拦道:“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你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江怀赋摇了摇头,“我睡不着......我害怕......”
害怕?青天白日的,一个大男人的会害怕?
“你怕什么?你怕我趁机谋杀你啊,那你大可以不必担心,我没那么狠的心,我还指望着你的下属来找你呢!若是我一个寻常女子掉下来,那便是摔死了也不会有人来寻,但你不一样,你只要没有消息,你的士兵一定会把整座雪山翻过来的......所以,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会害你的。”
江怀赋突然扬起嘴角,戏虐地笑了笑,狭长的眼眸微微张开,视线刚好落在宋禾儿的身上。
“那就是一个小狐狸。”
宋禾儿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江怀赋转过头,望着外边渐渐黑下来的天色,顿时陷入了沉思......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害怕,央月宫里燃着的都是长明灯,昼夜不断,因为怕黑是我从小落下的毛病,有时候,一个又一个的夜晚,我都是睁着眼熬过来啊......那种感觉真是太漫长了,我不想再经历......”
宋禾儿有些吃惊,她以前只是觉得这个江怀赋有些敏感怪癖,却从未想到过他一个体面的王子殿下,还会有怕黑的病症。
“这里有火把,不会黑.....所以你睡吧,我就在旁边。”宋禾儿宽慰他。
江怀赋的表情很痛苦,好似那些他不愿意想起的回忆又再度涌现出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们吗?”他突然问道。
宋禾儿微微一愣,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为什么?”
江怀赋舒了口气,淡淡开口:“记得小时候,我和大哥一起去围场内赛马,一不小心我和他都跌进了沼泽里......所有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