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学士,世代清流却撞柱身亡,身死以后,全家流放西疆。待我赶到西疆之时,就只剩下冯大人的小女儿,冯宝仪还活着。那女子性情坚韧,一心为父报仇。我已着人为其制造新的身份,现在我们的陛下应该很喜欢她。”秦赋年低垂着眉眼,梨花坠入酒杯,泛起一阵涟漪。
“她是自愿的?”晋清平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是,宝仪的性情,若不给她指一条路,恐怕她会直接刺杀皇帝。清平,你疑我?”
“没有,只是她一人独处深宫,只怕孤掌难鸣。”晋清平将一杯酒直接吞入口中,塞北猛烈的烧刀子入喉,一时辣的他说不出话来。
“无碍,你与我布下的暗探在她身边。且,如今南梁也应该有所行动了。”朝着晋清平的方向遥遥举杯,坚定又坚决的将烈酒入喉。
大衍王朝都城位置极好,东临珩谷,西进巫山,易守难攻之地。地气温暖,春天万物复苏,百花也开得别样的灿烂。
东宫里小太子的读书声朗朗,晋清平站在梨花树下想着那天的临别,秦赋年在临走之前告诉他吴家当年还有残余,当年吴老将军被连续十二道金令召回朝都,临别之时还不忘尽忠职守,将自己最信任的一部分精锐留了下来,后听说吴家遭难,那精锐的头目连成天带着剩余的士兵向南奔逃,自立山寨,他已经设法与吴家残部联系,若他们同意帮助太子,那么大计的实施将更加容易。
若是连成天肯襄助太子,就相当于太子亲卫,那也是太子的母家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一把可以摧毁强权的利刃。
“太傅,您在想什么?”太子如今已经12岁,五官长开,身子也开始抽条,与他的母亲吴皇后越来越像,当然同时也让哀宗越来越厌恶。
“阳熙啊,没什么,在思念故人罢了。怎么了?”晋清平伸手揉了揉太子发质极好的脑袋。
“没事,在温书,我只是不懂,陛下如此信奉富国强兵之法,为何大衍氏如今的局面还会成为这个样子?”
“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民富则国富。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为君上者,本不应该过多干预民事,与民休息,民富方才国富。且为政以德,譬如北辰,众星拱之,一味暴政干预,使天下百姓无不惧怕,这从来不是为君上之德。”帝师从来不仅仅是老师这一个职责,更重要的是教一个上位者去管理万物。
后宫中,冯宝仪也不负所望,哦现在的她不叫冯宝仪叫秦可嘉,是秦赋年的内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