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等待宴会结束,回到属于她自己的那片天地,远离一切纷扰。
终于,看似喜庆,实则沉闷的宴会到了日落时分才散了,皇上因有政事处理,直接回了乾清宫,众人渐渐散去。
她看见南若宸站在花和树之间望着自己,她的册封大典一过,便是南若宸离宫的日子,心里难免伤感,所以也不由放慢了脚步。
南若宸不知不觉地已经跟了上來,两人安静地并肩走着,谁也不说话,认识这么久來,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不用言语便知道对方心里所想,这种感觉很珍贵,可是她不能珍惜。
也不知走了多久,南若宸轻声道:“路诺歆,辛苦了吧。”
她鼻头一酸,苦笑道:“众人皆以为我做了贵妃是我的福份,是喜事。原來还有你知道,其实这是一种束缚。”缚住的,岂是看得见的东西。
南若宸眼中盛满了担忧看她:“路诺歆,你性子不爱与人來往,有心事,你又一个人闷着,我真担心你会忘记开心地笑是什么样的了。”
她拉扯着嘴角微笑的弧度,抬头看他,想抹去他眼中的担忧:“南若宸,不会的,他对我很好,你知道的。”既然他要走了,就不要他再为自己担心了。
他感叹,长舒一口气:“路诺歆,一辈子的路,很长,不是你所以为的只是你这几年,还有二十岁、三十岁、四十岁、五十岁,悠悠之长,他能护你到老吗?”
南若宸的担心,不是沒有道理,前几个月他对自己的冷落,他也看得清楚。
她看着远方,低头轻声地说:“南若宸,莲花也只能夏天开,年年如此,岁岁不变,我想它们也应是知的,明知开过后就会随风而去,可还是得开。”
“可你不是花,路诺歆,你是人。”
她心一震,闭上眼,用力地点头:“是的,但是南若宸,你不要担心,我自己的路,我会尽力好好走下去。”
是啊,她是人,有血有肉会痛会哭,不是花,花落无声。
“会这样想吗?”他低沉认真地问着。
她使劲地点头:“会,一定会。”
他忽然笑了,她也跟着笑了,像红霞一样灿烂地笑了。
“还记得怎么骑马射箭吗?”南若宸带着浅笑,却不看她,目光悠远地望着被落日染红的西天。
“许久沒练了,或许不久就要忘了。”不是她不愿意记得,只是在这深宫之中,不容许她记得。
“也是,在宫里定然是沒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