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厉的风,呼呼地吹入,将脑子里的恼意和烦闷,也都吹了下去。
今日是他生辰,她终究还是沒有转身回房。
他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她转身朝向湖面,她眼中是不容靠近的淡漠和清冷。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他回味着她对自己说的话,这是两个多月來,她跟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她用他的冷淡将他一寸寸凌迟。
白雪在纷飞着,一层的银白,如果初见这片雪地,只会以为是平地,谁知道下面是一个湖。
调适好自己的心情,她低着头淡淡地说道:“生辰快乐。”
她依旧不看他,目光只是盯着自己的双手,在这种心情下说出这句话已经很不易。
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二句话,虽然依旧清冷,却足以让他跌入谷底的心开始上升回暖。
他忽然就笑了:“这是我今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自前几日开始,奴才们便络绎不绝地呈上大臣和妃嫔们送的贺礼,可是他连头都沒有抬,只扬手让人带了下去,看都不看一眼。
直至今日晚宴,她依旧清冷,他一杯连着一杯喝着酒,她的神色里也沒有一丝心疼或慌张,甚至在晚宴伊始便离了席。
她不在眼前,他忽然失去了所有庆祝的心情,不顾妃嫔笑靥如花,不顾群臣异样目光,直接也跟着离了席。
两人间的沉默,只让人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依旧沒有说话,表情并沒有太大的变化,她想回房,不愿面对他,不愿去想,哪个他才是真,是那个隐忍不发顾全大局的他,还是像现在这样有干净清越笑容的他?
“玻璃镜制作已经进入尾声,皇上打算接下來怎么办?”
她如今能和他提起的话題,也只剩下这个了吧?可说出口,又觉得不妥,其实说起來这也算是国家大事,她又越界了,她总是不长记性。
她忽然自嘲一笑,解释道:“我失言了,皇上当我沒说吧。我去给皇上倒些热茶來。”
可她还未來得及转身,双肩便被人狠狠扣住:“歆儿,我们一定要这样说话这样相处吗?!”
刻意压制的微薄怒意,让他锁住她双肩的手微微的抖动。
她脸上却不起一丝涟漪:“不是皇上希望这样的吗?”
她全心全意爱他为他的时候,他要顾全他的江山,要防备别人觊觎他的江山,要不顾一切维持后宫的平衡,这个别人,包括她,这个一切,也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