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党减少政敌,那李尚又为何在指证我爹爹后多次反悔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本王查到,在李尚被抓之前,他的妻儿全部失踪,我怀疑李崇也同样出卖了李尚家人住址,被人以此要挟。”
萧沉韫目光冷淡,微微侧目,看向月光中的苏南枝,那脖颈处的血痕十分醒目,他竟此时才发觉…男人神色极淡:“很久没碰到像你这样不自量力的人了。下次救人,你先掂量下自个实力。”
不自量力?她救他,他还说自己不自量力?苏南枝美眸闪过薄愠,呵呵呵。
“躲过那一箭对本王来说易如反掌,倘若那箭偏一分毫。只怕你此刻尸体都凉透了,届时再看本王心情,赏你一副棺材为你敛尸。”
苏南枝头一次遇见这么救他还不领情的人,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王爷真是所言极是。”
“你很不服?”萧沉韫蹙眉。
“民女服。”苏南枝后退一步,神色隐在树影中不屑极了。
萧沉韫忽而轻笑一声:“所以下次你还会冒然救人?”
“分人分情况的。”苏南枝察觉到头顶的轻笑,惊讶地抬头,却又见到萧沉韫那张清冷如昔的脸,仿佛方才男人的笑是幻觉……
萧沉韫将手中的小玉瓶随手抛过去:“不值钱的玩意。”
那小玉瓶质地莹润,刚打开瓶塞清凉之气便扑鼻而来,她抹上脖子就觉得没那么疼了,而此时树下的打斗声渐渐消失,不远处的天光划破灰蒙蒙的夜色,快辰时了。
苏南枝得回去了。
萧沉韫将她带下树,落在地面上时,全部黑衣人悉数抓获,神秘人刚被捆住手脚就咬破牙间的毒药当场毙命。
“王爷!这可怎么办?”余晔试探那人的呼吸,“没气了。”
“无妨。”萧沉韫冷笑,“既是死了,也要剥层皮看看有没有利用价值。”
“他的脚底踩了泥炭藓、桤木叶、水獭毛,鞋边沾着黏泥,身上有潮味,这些东西都生长在沼泽之地,而此时不是雨季,京城并无沼泽,除非是南郊骊山,那边常年雷雨草叶遮天蔽日,便有沼泽。王爷可以查一下骊山。”
苏南枝站在清晨的朝阳中,面露倦容,分析完后连忙道:“我得先回教坊司了。”
看着女子匆忙跑走的纤瘦背影,萧沉韫视线一阵模糊,查乱党之事他也好几天没休息了,他掐着眉心,音线低哑:“回吧,苏家之事,本王会彻查到底。”
苏南枝脚步微顿,眼中浮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