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的谈性却是分毫不减,依旧眯着眼回忆道:“渝州乃是北地至关重要的咽喉要地,我心知白露山的义军必定要拿下这里,便是立意将渝州当成酒瓮,请君一入,也正像我想的那般,义军的主力果然是主力全出,围攻当时外防松懈的渝州。”
飞燕沉默了一会,问道:“既然骁王早生此计,为何不守住渝州北翼的的山口?”
当时渝州两面环山,白露山的主力分成三路,一路攀附险壁,从半山往城中射浸了火油的弓箭,一路从正门攻入,而另一路则从北翼的山口夹攻,避免有大齐的援军支援渝州城,一旦开城,便也一同入城助攻。
这次的攻城计划,乃是樊景制定的,当是他急于拿下渝州,开辟北地的给养之路,便是不肯听她的苦苦劝阻,趁着渝州城中的齐军主力增援一旁的州郡时,展开闪电攻势一举拿下渝州。
可是樊景制定的这攻势看似把握十足,却忽略了一点,守住山口固然可以阻断援军,可是一旦此处预先有齐军设下埋伏,便是成为泥潭之地,再难抽足,一旦被胶着住,那么先入城的义军便是瓮中之鳖,只能关门被炖煮得连骨头都不剩。
她不同意便是疑心这渝州原本便是骁王的谋算之计。可是那次樊景却是一意孤行而为之。记得那时,她苦苦劝阻无果后,便是破天荒地随着樊景的大军一起守在了北翼山口处。那时的她,总是预感这场夜攻隐隐投着不祥的气味,便是抱着与君共生死的决心执意随行的。
那次偷袭战中,当城门被攻破,他们一路畅通阻止入城时,飞燕那时的诧异竟是大过欣喜的。狡诈异常的骁王竟是白白舍弃了这诱敌围攻之所,当真不是他用兵的风范。
也是自从那大获全胜的一役后,樊景的信心高涨,愈加刚愎自用……
原以为那一战役的蹊跷今生无解,没想到多年后的秋雨轩窗前,倒是可以开诚布公地问一问这当时主谋之人。
骁王闻言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原来你竟是知道的……当时的北翼山口,其实本王已经一早便埋伏了重兵,只是准备挥旗敲鼓时,却惊见一佳人在立在山口的红枫树下。若是本王记得不错,那时的你也如现在,身着一身素袍,如月宫仙子一路轻踏降临凡间……只是仪态虽美,却太过显眼,如刀剑之靶。若是山口两军对峙,本王便是有心护花,也怕娇花凋零在乱军铁蹄之下……”
他……竟是因为自己而甘愿一兵不发,放弃了北疆的咽喉要地?荒诞!荒诞至极!
尉迟飞燕闻听到这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