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魏总管烤了火盆,喝了些米汤,终于积攒了力气抖着下巴道出了自己这几日来的遭遇。
原来他随着押运物资的货船行驶,因着避讳树大招风,一路便是之推说是往淮南运送工部运往淮南木料的货船,并没有打出王府的旗号,可是每到一处府郡,会递交京城里工部的文书,委托当地官府照应着货物、到了这片地界时,按理说,当地应该派出渡运的护船一路相随护送。
可是当地的官员遭逢调动,新官尚未走马上任,若干的政事无人料理,魏总管担心自己再耽搁下去,不能在骁王到之前到达,便是等不及了,只在当地的镖局又雇佣些人手护船,再加上自己随行的侍卫,这般的人多势众,应该是无妨的。可是没想到竟然遭遇到了水贼,几十艘训练有素的黑船从登船到杀人接货便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
魏总管在当时的慌乱中被撞下了船去,幸而那小满财也跟着跳了下去,竟是侥幸逃过了一劫,可是眼看着不断有尸首从货船上被抛甩下来,血腥的味道充盈了整个河道,现在回想起来,去了势的下跨便是有止不住的尿意,只能装着浮尸漂浮在河里,眼睁睁地看着货船被劫走了。
“殿下……奴才无能,丢了货船,还请殿下降罪。”魏总管天生饕餮的性子,只进不出,平日里自己丢了一钱银子,都要耿耿于怀念叨上半日,今日却是从自己手里凭空少了那么多的金银,便是觉得无颜苟活,老泪长淌了。
骁王挥了挥手,命人带着葛总管回船舱休息,便冷着脸问向身旁的肖青:“此处的水贼是何方来路?为什么没有事先招呼?”
肖青在一旁也是有些惊怒交加。淮南乃是新近收服的失地,当地绿林匪徒丛生,从此处过往的客商向来是需要寻了门路事先打点了各路的“神仙”,买了保平安的借路旗插在货队的前面,才能从此处安然度过的。
骁王要路经此地,肖青自然是一早便打探了明白。此地偏僻,边民彪悍,就算是天子龙威也不见得有人买账,为了少些波折,肖青早就命人打点了各路的人马,足足地交纳了买路的钱银,加上还有护卫都护,本以为一路畅通,竟是不想会遭遇到这等横祸。当下也跪在了甲板上向骁王请罪。
骁王听得肖青说的话,过了半响才说道:“附近的最近的官府督衙是哪里?”
肖青答道:“是江中郡。”
若是没记错,江中这里的地方官员乃是朝中太子一系的,当初收服淮南,太子便积极地安插人马,魏总管之所以找不到主事的官员,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