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怎么会听不出这位南麓公话里的深意,微笑着看了看这杯血酒道:“据说土龙血可壮阳补血,南麓公以身涉险,亲摘龙心,这般诚心,本王怎可退却?”说着便接过了酒杯又道,“不过这土龙虽然称龙,却是只能在江河里逞凶的水兽罢了,哪里配得上那个“龙”字,倒是高抬了这畜生。需知它一旦上岸就会动作迟缓,下次南麓公若是想取这丑物的心血,只需将‘它’拖拽出老巢,狠狠地摔在岸上,自然就会发现这看似穷凶极恶的畜生,便是纸样的老虎,抖不起半丝威风了。”
高台上众人哪个听不出骁王的话外之音,竟是将南麓公贬损为成不了气候的“土龙”。
就在这时,骁王已经仰脖饮尽了那杯血酒,意犹未尽的咂了下嘴道:“味道不错,南麓公用心了。”
邓怀柔表情沉了一下,然后嘴角微微勾起,便是接过旁边侍女递来的毛巾,擦拭着脸上沾染的血迹,先行告退去换衣服了。
待到他明显沐浴完毕,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时,飞燕才发现这位邓怀柔倒是比他的夫人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并不像过了三十而立的模样。当他坐到了卫宣氏的身旁的时候,那种对比尤为明显,更像是一对姐弟,而不是夫妻。尤其是这邓怀柔虽然眉眼长得不错,却是一脸的邪气,更是与卫宣氏的那种谨小慎微的谦和毫无夫妻之相。
因着这位邓怀柔并非王侯出身,此前也未在前梁为官,关于他的生平坊间传闻虽多,却是不知真假,只听说他迎娶的这位卫宣氏乃是个寡妇,而卫宣氏之前的丈夫乃是这邓怀柔亲手杀掉的……
欣赏了表演后,众人便纷纷下了高台去一旁的营帐里准备开宴。
骁王见那飞燕下台时望着那方才“屠龙”的水池不动,似乎在若有所思。便轻拉着她的手问道:“怎么?是方才被这土龙吓到了?”
飞燕摇了摇头,等到了行馆分席落座时才低声说道:“那池水里有股子……药味。”
骁王伸手捏了捏她的放在膝上的玉手,问道:“可是我给你喝的那种?”
飞燕微微扭着脖,尽量克制自己不去狠狠瞪他。犹记得洞房花烛夜时,骁王无良,给她下药,那时药味被梅子酒酸甜遮掩住了,可是第二日晨起时,满嘴都是药性泛上来时酸涩的苦味,却是很久才消散的。
可是方才经过那水池时,那股子泛着苦涩的熟悉异味竟是血腥味都压制不住地往鼻子里钻,也不知是不是她太过的敏感了。
骁王心知这小燕儿心里又闹了,便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