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切!竟然摆明态度要做甩手掌柜,如此辜负聪明才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苏挽秋恼怒的冲六叔爷皱鼻子,低下头扒了几口稀饭,越想越气。还有:这稀饭是什么啊?顶着名叫粥,其实就是碎米糊糊,才秋收完,要不要这么勒紧裤腰带?
吃过晚饭,妯娌三带着女孩儿们很快收拾好了桌子碗碟。苏挽秋眼尖,见苏义山起身要回自己屋,她便大声喊道:“大伯等等,我有话要说。”
“你有话要说,我就得听你的?你个丫头片子算老几?”
苏义山一肚子邪火,可算是有地方发作,却见苏挽秋冷冷一笑:“大伯,你当然可以不听,但你要知道一件事,咱们家现在这个境况,是你赌输了钱造成……”
“我就输了一回,你是不是要用这个把柄拿捏我一辈子?我都剁了手指头,这笔账我已经还完了。”
“第一,你输了两回。第二,剁你一根手指,是为了让你牢记这份痛楚,下次不敢再赌。还?呵呵!你拿什么还?就你那根小手指,能卖上三十五两银子吗?”
“好了秋,这怎么又和你大伯杠上了呢?”
柳氏拉着女儿,却见苏挽秋将洗碗布往锅里一扔,大声道:“我等一下要说的话,是为让这个家的日子好过一点。本来这事用不着我一个女孩儿管,可刚刚我看到爷爷掉眼泪了,我觉着爷爷很不容易,我为他心酸。大伯你现在就可以回自己屋躺着,那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再管家里的事,别这个时候你做甩手掌柜,将来我们日子好过了,你又跑来指手画脚。”
“你……”
苏义山脸色那叫一个黑如锅底,这会儿当真是进退两难:回屋吧,三丫头摆明了要夺他的权,她还有六叔给撑腰;不回去吧,那不就是向这死丫头低头?
他杵在堂屋呼哧呼哧喘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里屋苏明亮就忍不住了,轻声叫道:“老大,你这脾气也该改改,既然三丫头说有让日子好过的办法,你就来听听又何妨?”
苏明江看了旁边三哥一眼,淡淡道:“你心疼他,可没见他心疼过你。还是三丫头看见你掉眼泪,我都没注意。”
“也不是掉眼泪,就是眼睛发痒,我擦了擦。”苏明亮尴尬解释,想了想又说道:“三丫头是我孙女儿,我也心疼,你别老说我偏心。让孩子们听见,再生出抱怨,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苏明江凑近他,小声道:“这话倒不糊涂。既知道后果,你以后就把一碗水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