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她到炕上坐下,沉声道:“姐,这人啊,是最复杂的,没有哪个人完美无缺,大伯娘和大姐先前对我是不好,但也能说明,她们对大伯好啊。何况不过是背后说我几句坏话,但其实那些坏话也是事实不是?你刚刚说的,大伯的手指头就是被我剁了嘛,她们又不是造谣。”
“不是造谣就行了?你看看大伯昨晚的样子,叫我说,她们正经该谢你,不然这个家都要被大伯输个精光,那时就不是打老婆了,父亲兄弟,儿子女儿,都得挨打。”
“反了他。”苏挽秋冷笑:“难道我们是死人,就由着他打?何况别人也罢了,六叔爷第一个就不能容他。好,我明白姐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大伯娘和大姐她们不识好人心,冤枉我,活该遭报应,大房一家子都没有个好人吗?这样说虽然有点夸张,但目前为止,还算符合事实。”
苏挽夏瞪大眼睛:“你都知道她们是这样人,还要用她们?”
“用啊,怎么不用?就是两坨牛粪,又臭又脏的,那也有用,你放在田里,便是上好的肥料。何况两个大活人。”
苏挽秋一笑,双手抱着膝盖,倚着被子悠悠道:“若她们不过来做事,眼看着咱们赚钱,心里能没想法?与其到那时从中作梗,逼着我们将钱交到公中,倒不如都拉下水,大家一起赚钱,各自为利,按劳分配。你看昨天,一听说自家可以留一部分钱,劲儿可不都上来了?人性本私,这也不算什么坏事,有私心,才能调动积极性,才能多生产。姐你仔细想想,若我因为小心眼,这笔买卖就把大房拒之门外,是不是杀敌一千自损五百?哪里比得上现在这个法子,人人满意,大房三房还都念着咱们的好。”
苏挽夏慢慢点头,竖起大拇指道:“服了,果然你这一说,让我豁然开朗,依着我先前想法,竟是钻进牛角尖里去了。”
苏挽秋笑道:“所以该厉害计较的时候要厉害计较,例如大伯赌钱那次,我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这个家,都不能饶他;但胸襟格局还是要有的,有了这份气度,眼界自然就宽阔了。”
苏挽夏点着头,感叹道:“大哥三弟读什么书啊?我看他们正经该跟你学学。”
“那不行。”苏挽秋哈哈一笑:“跟着我学别的或许还成,但四书五经这种主流,打死我也不行,还是让他们在学堂苦读吧。”
许是怕见面尴尬,苏义山这两天都早早躲了出去,入夜后用过晚饭才回来,苏挽秋一直也没见过他。
直到第三天黄昏时分,她买了些卤味送去厨房。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