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衣襟,尽数打湿。
“都是孔达那老东西四处给老夫瞎掰的,哪儿有什么半步圣人啊!”
徐疏哈哈一笑,放下酒坛靠在了亭子的栏杆上。
“圣人若是如此容易,那世间早圣人遍布了。天下众生,哪个无觉性慧根?!”
徐文长乜着眼,看着许仙。
“可觉性慧根,却不等于众生。大道可悟而不可求,可践而不可言,真走到了那一步老夫哪里还在这儿与你厮混?!”
徐疏的铁剑在亭子的石栏杆上撞的叮叮当当作响,白素人若有所思。
许仙则是撇嘴抬起酒坛,与徐疏碰了一下。
“我还说老师你混成半步圣人了,我这做学生的还能挂上你名号出去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了,结果闹了半天还不是啊!”
徐疏干了口酒,扑哧一笑。
“你何时需要挂老夫的名号出去横行霸道了?!倒是老夫这些年,为了避免你这头猛兽发狂……给你套了不少囚笼。”
这话说的白素贞愣住了,许仙笑而不语昂首饮酒。
“记得你与老夫第一次相见么?!老夫在钱塘江上垂钓,你在那桃林边上,做出那首《桃花庵歌》。”
许仙笑了笑,大声吟诵。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徐疏拍着栏杆,笑的甚是畅快。
“那时节,老夫只道你这孩子颇具灵性!后来你与那了悟老和尚作了‘平生之爱杀人放火’。老夫便知,你心里怕是住着一头凶兽。”
徐疏说着,放下酒坛叹了口气。
“若无束缚,放任你自流,或许哪天便将是无尽的尸山血海。”
许仙翻了个白眼:“不至于吧?!我虽然混帐了点儿,也不至于杀的遍地尸骸啊!主要是,我没那本事呐!”
“不,你有。”
徐疏认认真真的看着许仙,一字一句的道。
“这些年,老夫看的很清楚。你虽看似洒脱,但总有着一种……该如何说呢。”
徐疏说着,轻叹道:“你看着人的时候,很多时候下意识的或者说不自觉地,会带着一种怜悯与……居高临下的宽容?!”
“这世间,你有太多的看不惯、太多的不适应,太多的无法接受。”
“你在压抑着,也在强迫自己适应着。但老夫不知道,哪天你就放弃这种适应了。也许那个时候,你就放出你心底里的那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