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那个尾随着她的人,也匆匆掉头跑了。
宣枳很想对陈京裴说声谢谢。
但陈京裴像是在给她照路,又好像不是。
因为她看到他敞着车窗,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捏着根点燃的烟。
显然是因在抽烟,才减慢了车速。
且事实也印证了她这一猜想,在她还有五十米即将到保安亭,他刚好吸完烟,就猛地加速从她身边掠过去。
很嚣张狂獗的车技。
又之后。
很奇怪,经常出门进门都能遇到他。
可都没主动讲过话。
直到差不多一个月,她记得那天是植树节。
她买了一株桃树苗来家里种,恰巧在电梯里遇到他。
他的车停在地下室,是从负一楼上来的。
她默默走进去,楼层他已经按好了,21楼。
电梯很安静,楼层数字跳跃得很慢,宣枳跟他同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总觉得呼吸莫名絮乱,心跳得几乎要撞出心壁。
尤其是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就又想起他开着车给她照路的那一次。
她唇瓣抿了抿,很想说点什么的。
可还没等她开口,他突然说了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啊?”她愣了下,以为是幻听,仰起头看他。
他很高,目光垂下来时,像王爵在俯视自己心爱的玫瑰,说不出的温柔。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宣枳这回听得真真切切,手指缠紧怀中的桃树苗,弱弱回答:“我叫宣枳。”
“宣纸?”陈京裴表情有些微妙。
宣枳感觉他曲解了,声音温温软软的解释:“心照不宣的宣,南橘北枳的枳。”
陈京裴唇角轻轻翘起,似了然:“好,记住了。”
电梯门恰在此时打开。
宣枳吞下要问他名字的话。
不过,走到通道,站在各自家门前时,陈京裴倏然自己告诉她:“我叫陈京裴。”
“嗯?”宣枳反应慢了半拍。
陈京裴也学她那样谴词造句:“我叫陈京裴。暗度陈仓的陈,大莫与京的京,上非下衣的裴。”
宣枳:“……”
宣枳耳颊微微灼烧,莫名觉得他有点像是在耍流氓。
“哦,好,我记住了。”宣枳也学他说话。
陈京裴却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