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正低着头抽泣,陆嘉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拍了拍陈照森的肩膀,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见陈照森抬起头,陆嘉便把嘴里的香烟给陈照森递了过去。
“谢谢。”
陈照森接过陆嘉递来的香烟,放到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直到过去很久,他才长长的吐出一口烟雾,像是要把胸中的憋闷全都吐出来一般。
“如果你拿我当朋友,就不要再和我客气了。目前小妹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剩下的就是安心静养,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虽然两世为人,可陆嘉并不怎么会安慰人。
说完这么一句,两个人便又沉默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吧嗒吧嗒的抽烟声和陈小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在病床边照料陈小妹的威尔·史密斯左右看了一眼,也是知趣儿的保持着沉默。
“那年冬天,我刚刚过完七岁的生日没有多久。
当那群人拿着长枪闯进我们家里的时候,我爹刚刚把春联贴到门框上面,连手上的浆糊都没有来得及洗。
他们用长枪指着我爹的头,把他往村子外面的河沟里赶。
我娘当时正抱着妹妹在屋子里面蒸馒头,听到声响便追了出来。
我爹见到我娘抱着妹妹出来,便哀求那群对立派的知青不要伤害她们。
那群人对此置若罔闻,只是大声呵斥我的父亲,让他继续往前走,说如果不走,就当场打死他。
可能是担心那群人真的会当着我们的面开枪,我的父亲只得不情不愿的被那群人推着往前走。
我娘在后面哀求那群人,饶我父亲一命,说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有我的父亲。
可那群人像是赶苍蝇一般推开了我的母亲,并嚷嚷着如果再敢靠近,就连我的母亲也一起打死。
我记得那天晚上妹妹哭得撕心裂肺,可是那群冷血的人对此全部都是不屑一顾。
当他们把我爹赶到河沟边上的时候,我爹犹如将死的猎物一般,呜咽着冲我吼道,照顾好你娘和你的妹妹!
话音未落,我便听到了‘砰、砰、砰’一阵枪响,枪声划破了寂静的长夜,惊起一树树的麻雀。
我看到我爹胸前的棉袄像是绽开的花朵一般,先是白色,随后便被血水染成了红色。
他就那么直挺挺的跌落到了河水之中,溅起一大片水花。
我娘像是发了疯一般扑到河里想要捞起我爹的尸体,可是由于河水太深,她跳进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