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您,处长!”
许大茂保持着露着八颗牙齿的笑容,上前把房门拉得大开,还双手一起做着请的手势。
陈景年缓了半步,跟在老刘后面来到走廊,把孙处长送走了。
“我去后面库房问问电线到没!”
许大茂看着孙处长出了门,扭头说了一句后,就颠儿了。
“师傅,您看有什么是我能干的。”
陈景年打蛇上棍,后撤半步,开口问道。
老刘愣了一下,转瞬又恢复如常,开口说道:“咱们都是些和放电影挨着的活,小陈,你高中毕业,没接触过这些吧。
“没有。”
“那就先从晾片开始吧,今儿天气好,你帮我把老片子晾晾。”
“好。”
陈景年跟老刘边说边往屋里走,在老刘的指挥下,从柜子里拿出一摞铁盒子,打开后交给老刘。
老刘接过电影拷贝,找到片头抽出了一段,然后把拷贝挂在一个老式的放映机的一个带圆盘的支臂上,又把胶片穿过一系列的部件,并在几个齿轮上卡好。
“这是一部报废的SL产的老五四,咱们南京产的长江200就是参照它做的,这个是输片板,那个是接片版,有人叫法不太一样,但都是这么个意思……”
老刘说话时的声音要比唱曲的时候小,动作很轻,每个步骤都像是经过千百次演练似的。
边说边介绍放映机的两个支臂,以及一些部件。
陈景年没说话,而是连连点头。
“现在是晾片,我把胶片过一遍,看看药水和胶水有没有粘到一起的地方,然后再倒回来。你记住上拷贝的时候要左手持片夹,右手持片头,影像朝下,片孔靠怀,这样放的片子才是正的……”
老刘边说边用手摇动着一个手柄,输片板上的拷贝缓缓地转动起来,经过老刘那布满老茧的手,里面的胶片也被一点点传送出来。
陈景年弯腰站了半天,发现老刘那双关节有点变形的手会不自觉地微微抖动,而胶片却丝毫不动。
他转了一个方向,才看清老刘的手指缝是虚合着的,始终和胶片保持着些许的距离。
“这是我自个儿的习惯,一半都是用眼睛看。像我这么做的话,手不能夹住胶片,那样就把胶片磨花了。
但也不能张得太开,要似合非合的,这样能察觉到一些破损的地方。真放电影的时候,这么做还能感应到胶片的温度,温度高了就要小心不要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