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毛巾从李宪文肩膀上的一处伤口擦过,一边说道:“三大爷一家就好占便宜,出门不捡钱就算赔的主,您是没看见他看兔子的那个样子,我觉着这兔子炖了之后都得少三层肉味。”
“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阎老西是爱占便宜,有点小心思,那是因为他家就他一个挣钱的,职称评不上,工资又不高,不省着点就得挨饿,这人啊!穷**计,一穷这肚子的就长弯弯肠子。”
“您说得对,要是他真有坏心思,别说兔子脑袋和肚子里的那些挂件了,就是一根兔毛我都不能让他得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别人怎么样和咱们也不挨着,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你得学你干爸,别学我。”
“您们老哥几个,各有各的好,我争取把优点都学了。”
“你就是尿盆镶金边。”
“您这话说的,我可给您擦着背呢啊。”
“不是快擦完了吗。”
“这、我说就没见过像您这么卸磨杀驴的啊。”
“哈哈,再给我带带左面,你就去歇着吧,我再泡会儿。”
“成,一会我再给您添点热的,我再把木料拿过来,趁着亮赶紧给我姐和我干妈她们把簪子雕出来。”
陈景年给李宪文搓了搓左面,那里有一处贯通伤,前后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肉坑。
完事后,倒了杯水放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出去拿着已经完成粗雕的几根簪子回到了正屋。
李宪文和他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着。
期间,陈景年又往木盆里填了些热水,李宪文泡了一会之后,有些困顿,就眯起了眼睛。
锰钢刻刀划过楠木,像是春风掠过枝条,稀碎的木屑纷纷落在地上,陈景年打算给姐姐雕一个铃铛造型的簪子,给干妈雕个如意,给婶子雕个祥云。
给囡囡?嗯,雕个卡通小绵羊吧。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人诚不欺我啊!”
陈景年愉快地哼哼着,还时不时地在手里耍个刀花。
他不知道李满仓求的是几级车工,但肯定是个心细的。
这刻刀车得非常用心,全钢的刀身,刀身微微凹了一点,还特意缠上了一层黑胶布,拿在手里非常的舒服。
“你这高中是没白读,没事就能拽两句。”
李宪文睁开眼睛,捧了把水,冲了下脸,道:“不泡了,回窝睡觉。”
陈景年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条他小时候用过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