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这种东西了?艳遇就像奢侈品,你消费得起吗?
两块钱还是消费得起的,起码自己应该问到名字。石小方这样鼓励自己,把塑料杯里面的水喝了一大半,从烟灰缸里拈出那张面巾纸,细细塞进杯中,确认纸吸到水不会轻易掉出来,这才把杯子抓起来,另一手攥着两块钱,走到饮水机旁把杯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中。
石小方深呼吸了一口,再次摁倒了脑海中肉松面包和方便面被抛弃后怒火熊熊的幻象,确认这样重复了自己的小习惯还是有效的。
我没有那么紧张了,石小方这样对自己说,然后昂首阔步走到柜台前站定。姑娘感觉到了,明亮的眼睛带着一丝好奇瞟了石小方一眼,然后似乎很顺手地从哪里摸出了她的眼镜戴上,微低着头轻轻问石小方:“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石小方站在柜台前,夕阳即将落去,河边的路灯好像已经开了,炽白的灯光从玻璃门外进了来,店里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开灯。
有些昏暗的小店里,姑娘松散的过肩长发,麦芽色的肌肤和浅蓝色的卫衣散发着一种懒散和随意的气息,她的眼镜却挡住了她的眼睛。石小方其实有点想念姑娘的善睐明眸,但是这种昏暗的气氛让石小方仿佛回到了他的廉租房那通宵的电脑前,他突然感觉紧张的情绪好了很多。
也许可以选择方案B了,A实在太保守了,石小方这样想,然后看见姑娘手一抬,往旁边摸了一下,啪嗒一声,灯亮了,世界一片光明,姑娘和石小方又暴露在了光明之中。
也许是灯光实在太亮,耀得姑娘脸上的肌肤,脖子,裸露的手臂,并没有之前看起来的那么深色,依稀可以看见肌肤本来的那种皓白,如同镀了一层浅麦色的瓷器在钠灯之下闪闪发光,这种美丽真的震撼了石小方的身心。
石小方傻了吧唧地呆站着,看着她的脸,发现灯光下她的眼睛正在直视着石小方,薄薄的眼镜片并没有对这种如同加玛射线一般俏皮而温和的眼神起什么阻挡作用,石小方便再没有余力再去看其他本来很想偷看的或者想其他A啊B计划啊或者意淫什么C啊D大之类的东西。他只是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定在了那里。
他的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碎了,又有什么东西唰地一声长了起来,在僵腐的身心里面,疯长着,肆虐着,抽打着,抽出了血沫,抽出了血花,汇成了一股血与火的洪流,奔涌着,冲出了他的五官。
鼻子好热,哦天呐,石小方居然真的流鼻血了!
对面的姑娘浅浅的眉毛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