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强忍着恐惧与惊慌跑过那长长的黑暗的楼梯时,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此时脚下的疼痛在她的心里忽略不计,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亲眼守着父亲,平安无事的出急诊室。
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医院,环绕着连绵不绝的哭声,或是伤心欲绝或是感激不尽。
顾岑远远的望见了母亲,和医院里其他等待命运宣判的人一样,神色焦急地踱步。
曾如同骄傲孔雀的贵妇形象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岑慢步来到顾母的身后,她轻声叫了声妈,顾母瞟了她一眼,仍旧是捂着嘴无助地呜咽。
过了好一会儿,顾母才绝望地朝她说道:“狱警说你爸是接到傅琛的电话才割腕自杀的,我早就说过他狼子野心,是你们被蒙住眼睛。”
顾岑身体摇晃着想要问明白母亲嘴里的话,这时手术室的灯熄灭,大门“哐”地被打开,她的心也随着悬了起来。
“医生……”顾岑的话没说完,就见医生摘下口罩无奈地摇摇头,他说:“我们尽力了,割到了大动脉,送来的太晚了。节哀顺变。”
医生早已见惯了生死,他平静又抱歉地说完,顾岑依旧头脑发懵,直到护士们推着蒙着白布的病床出来。
“我不信。”顾岑哆嗦着手指揭开白布,父亲嘴角仍挂着浅笑,安安静静的和熟睡时没什么两样,只是脸色过分的苍白。
“爸,快起来,别和囡囡开玩笑了,我保证以后会乖乖听话不再任性了,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她说完抓住父亲宽大的手掌,就像小时候生病父亲握住她的手安慰她时那样,顾岑挂满了泪水的面庞磨蹭着顾幕年的手背,她抬眸望着护士,眼神里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希望,
“你们看看,他的手还是温热的,爸爸他不会轻易的离开我,他说过的会一直保护我,他不会食言。”
护士们面面相觑摇着头,她们强硬的把顾幕年推走,而瘫坐在地上的顾岑就像头受伤的小鹿,狼狈不堪地追着被夺走的绝世珍宝。
直到顾母晕倒在她的脚边,她才嘶哑地喊道:“妈,你别吓我,医生快来,救救她。”
她的世界是空前绝后的绝望。
一周后的葬礼与其说是肃穆,不如说是冷清。
除了远在xx国留学的闺蜜父亲冯叔叔来了,其余父亲在世时那些称兄道弟或者巴结的人一个都没来。
也对,龙嘉企业早就易主了,现在的当家人是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