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切交换?”
黎念之声线是鲜有的低沉又粗糙的如砂纸打磨了一般,磨破喉咙,涌上大口的猩红。
字字泣血。
刺痛了他的心,也惹红了她的眼。
一个身无分文可以说是落魄潦倒的女人,能用什么去交换,答案显而易见。
比起身,黎念之更痛心的的是,她的心仍旧属于那个令她伤痕累累的男人。
他仰头望着浩瀚无边的苍穹,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助。
甚至他有些后悔,不该如此明目张胆的表现他的野心,他那仅仅在摇篮中就被无情摧残扼杀的野心。
黎念之一脚蹭着地,头仰望天久了,眼睛也酸涩胀痛的要命,可他整个人怂了怂肩,却露出如释重负的语气:
“既然你有对策也好。”
随即他又傻笑几声,可嘴角的弧度生硬的可怕,“我真的怕那小子被带走,你知道的,我比他真叔叔还真。”
顾岑噎在嗓子眼的话半天没能发出声来,她最后只是蚊蝇般地嗯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她整个人如虚脱了般滑落在墙角,双臂环绕住膝盖,她的脸沉浸在腿弯里。半晌,泪水就浸湿了裙边。
傅琛就像撒旦的双手一样扼紧她的喉咙,任凭她逃跑到天涯海角,他也有本事将她一网打尽。
她逃,他追。
在这场角逐中,已经牵连了太多无辜的人。
她怕了。
黑暗中,她摸索着墙壁起身,拿起手机之后,手指没有犹豫地按起了删除已久却也烂熟于胸的号码。
“嘟~嘟~”静谧的黑暗中,躁动不安的等待似乎被无限拉长。
“喂,你好。”男人的声音保持着一贯的优雅,对于陌生的号码,傅琛一如既往的是外界眼中的温润翩翩公子。
顾岑自嘲地笑了笑,他如果知道这是自己给他打的电话,一定会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果不其然,傅琛在听到顾岑的声音之后,便慵懒地往椅子靠了靠,眉头也紧跟着向上挑了挑,半阖着眼眸望向庭院里的管家拿着逗狗棒引得牧羊犬不停地纵身跳跃。
“之前不还一直叫傅总么,怎么现在开口叫傅琛了。”
“我们的关系可没那么亲密吧。”可他眉稍之间不曾见到一点难色或厌恶,相反一副舒坦的不能再舒坦的模样。
“抱歉。”顾岑垂下头,红唇上刻满了牙印。
脑海中一幕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