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惨叫,便被一箭穿喉。
他手中微微颤着,指尖不自觉掐入手心,渗出了血也浑然不觉,
原本若无那胡医出手,大芜也不会伤亡如此惨重,他那得力的副将也能有机会回了家,去探望他心心念念的小妹。
他想到那次着人去刺杀胡医,却忽地不见人影的事。那时街市边正经过程府的马车,听闻里边坐的是女眷,侍卫们不便擅入,想那胡医应是不会能进程府之人的车舆,也就作罢了。
之后回宫禀报,曾提过此事一嘴。
如今想来,却是疑点重重,当时四下并无处可藏,侍卫们满以为那胡医是急于奔命,脚程自是快,已到了前边。世上哪有人能凭空消失不见,唯有错开了而已。
如果那次便捉住了胡医,他也没那个命去解了他们在箭矢上淬的毒。
温雉眼见陛下的面色一点点沉下去,不敢作声。
此事一直是陛下心中郁结,时过多年,虽不见他提及,可元副将也战死于那场苦战,他与陛下是至交,陛下其实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旧恨重提,难免断了那根绷紧的理智的弦。
姜怀央满眼阴鸷,手心的锦布香囊似要被揉碎般。
本以为那小娘子稍加逗弄便会红了脸颊,是个纯良的,却曾袒护外敌。一切的恶果似乎都是由于她帮助那胡医逃脱了侍卫的追捕,似乎都可以归罪于她。
可她偏生凑到了他的面前,还求他庇护,如今想来,他竟不知她何来的胆量。
毕竟事情早已过去,在他心中封尘许久,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对副将的愧疚更多,还是对她的怨尤更重。
况且,若真细细算来,她并未触及大芜的明文律法,饶是他,也不能找到正当的理由施以罪罚。
他缓了口气,唇角忽而噙上笑。
宁何忽觉毛骨悚然,他知陛下这是气极了。也不知这香囊是谁赠与的,竟拿胡药往陛下跟前送,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侍立在侧的温雉心中一跳,宁太医不知这香囊的由来,他可是知晓的。
他朝宁太医递去一眼,宁何会意,取来殿中的舒痕膏,想为姜怀央处理伤处。
姜怀央这才注意到手心的斑斑血迹,面色冷淡,抽回了手,“不必,退下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