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富贵去了,更是叹运命不公,恨得眼红。
听见其他两人都选择留下,她暗自轻嗤,如此胆色,活该为奴为婢。她端直了脊背,正色道,“小姐仁慈,青黛愿出府去。”
这个回答也是在阮玉仪的意料之中。
她来程府并没多久,跟着地方没什么感情也是正常,但这般频频找下家,旁人会以为她是个心性不定的,哪里敢信任,总有一日会把自己困在牙行里,再出不来。
阮玉仪只是轻叹一声,依照自己之前所说的,给了卖身契和银钱。她本是想着,若还有人希望离开,便多给她们添些银钱,往后日子也好过些。
只是眼前的是青黛,阮玉仪知她不喜自己,因而对她也并无什么好感,便只结了月钱而已。
待行至穿堂,便见一轿辇泊着。
轿身上并无什么繁丽装饰,倒不似宫中之物了。若非一边有两个侍卫打扮的人,都几乎要以为是随便租赁来的。
木香担忧地看阮玉仪一眼,不过来初次来接,这皇帝便显出敷衍样,往后还不知如何难过。实际上,她迄今都未想明白,今上为何会下如此突然的旨意。
阮玉仪却是面色淡然,与宫中来的宦官见了礼,并未言语什么。
除昭容觉得昨儿被下了面子,心中不快,并不愿出来外,程家的人倒是来了不少。
程朱氏似是要表示庄重,在脸上上了厚重的脂粉,被笑得挤在了一处,却显出不少皱纹来,“没想到我们仪姐儿也能有这样的时候,姨母算是没白白疼你。”
她言辞间都是阮玉仪从未见过的亲热。若是从前见姨母这般,她许是不会疑心这份热切,而是受宠若惊的模样。而眼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程朱氏手中抽离。
她这个姨母,认权势,认银钱,却独独不认人。阮玉仪只是面上带了些笑,聊以敷衍。
“往后你要是出宫省亲,可也别忘了程家,你的地方,姨母都会给你留着。”说着,程朱氏悄悄瞥了侍立在不远处的宦官一眼,这仿佛至亲离别的话像是专说给他听的。
程朱氏拉着她嘱咐了几句,才有止住话头之意。
那宦官上前,语气还算得尊敬,“才人,请移步上轿罢。”
她侧首,望向那顶轿辇。
当宫中的轿辇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似乎才觉出那旨意的真切。可她真要趟入那泥淖,与数个女子共争一份宠爱么。
阿娘教她勾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