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罗汉床上坐了,榻中央摆着一张矮几,恰好是坐着手肘放上去舒适的程度。
木香刚上了茶水来,金嬷嬷便要两个婢子一并退下了。
她将手中一本小书册放在几上,往阮玉仪处推了推,语气算得温和,“才人您先将这个翻一翻。”
这书有些陈旧,封皮都泛了黄,穿着书页的线也略有磨损。
阮玉仪拿过那小书册,翻开,只一眼,便觉喉中有什么哽住,双颊飞红,忙将书合了上去,“嬷嬷,这——”
金嬷嬷早料定她会是这般反应,淡然道,“这是后宫每个主子都要学的,不止是才人您,便是慈宁宫那位,从前也都是如此。”
每一个经她手的主子,也都是这般反应,她也早看惯了。
阮玉仪缓了口气,微微颔首。
她虽并非是未经人事,可将其如此露骨地绘于书册上,也还是顿生羞意。
向窗柩外望去,外边鸟雀叽喳。
恍神间,她似又想起尚在婺州闺房时,阿娘对她的指点。只是阿娘是教她如何牵动人心,而金嬷嬷所教,却是如何迎合抚慰,一切都是以那位为主的,言辞也更加直白。
她强忍心中不适,默默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