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又是何处。
她困意未消,乏力得很,忽觉脑后簪子硌得她生疼,伸手要摘。
姜怀央见状,便代她取下。她发上用的皂角,是极幽淡的香,墨发散开,便一下飘散开来。
“姜祺托太妃替你求情来了,”他顺手将发簪搁至一边的几案上,望着她的眼眸色深深,“我们泠泠果真是讨人欢喜的。”
她觉察到他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心下一紧,清明了大半,却是抿唇不作声。
他挑起她的鬓发,替她别至耳后,露出整张灼灼的容色来,“朕同意了。”他指尖触过的地方,阵阵酥麻沁入她的骨中。
她微微睁大眼。
一开始虽分外抗拒入宫,但经此一事,倒是有些漠然了。她讶异的是,他会忽然改变主意,允她入住宫闱。
她别过脸去,轻声道,“陛下接下来可是要讲条件了?”
“倒是聪明,”他轻嗤,“朕要只你好好呆着,不生旁的心思,能做到罢?”
他的低声说话时,嗓音显得分外温和,但他掐着她的手腕的力道可是一点也没收着,仿佛要将那纤细的腕子一下折了,使她失去拿箸抚琴的能力,好一辈子拖着伤残的身子,守着一方宫室似的。
她吃痛蹙眉,只得微微点头,希望他得了答复,能松开自己。
他打量着她的神色,终是放开了她的腕子,咬着她的耳朵道,“若是叫我察觉了何异样,朕就将泠泠尚未和离,便主动与陌生男子苟合之事昭告天下。”
他满意地看着她眸中惊惧,接着道,“届时,让天下人都好生瞧瞧,朕的泠泠是如何一个浪荡的女子。”
至于勾结外敌之事,宫中日子漫长,他不缺时候一点一点跟她讨回来。
她捉住他的衣襟。耻意将绯红从她的双颊烧上项背,雪腻的肌肤上像是铺了胭脂,透出诱人的血色。
翌日,木香推开窗,沁人心脾的凉气裹挟着木质香被送进来。她打起床幔,止住幔子如水波般的飘动。
“小姐,”她轻声道,“该起了,宫中的人已是候在外边了。”
阮玉仪无意识嘤咛了声,这才睁了眼,缓缓起身。她倚在床榻上,听外边传来开门的动静,旋即内室涌入一水儿宫婢嬷嬷,皆是垂首敛目,恭肃严整。
领头的那嬷嬷行了礼后,对她道,“才人,今儿由奴婢来为您梳洗。”侍立在她身后的几个宫婢,手上皆是托举着嵌金承盘,上置宫裙簪钗等物。
她知晓现下自己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