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想看看,她得知了此事后,会作何反应。
虽宫里灯火还未落尽,可到底比白日里昏暗些,温雉垂首提着宫灯,随在他身后。那一点灯火晃晃悠悠一直到了养心殿。
她察觉到几道视线,于是将脑袋埋到他的肩颈处,他这处一直被寒风吹拂,倒还不及她额上来得温热。
她耳边传来殿门被打开的动静。
阮玉仪微微侧过脸,不自觉打量四周。偌大的殿中,物什一应俱全,衣架上所挂是朝服玉带,几案上还摊着几本奏折,明黄的软帘隔着内室。
俱是天子生活的痕迹,是她所陌生的。这一切初次如此真切地摆在她眼前,使她忽而意识到清晰地意识到他的身份。
从前,他以世子的身份与她相处,她尚可亲近。而今抱着她的是君王,他身上担负的是天下,怎会纠结于儿女情长。
能将风流一词冠在他身上,还因着第一印象深信不疑,她忽地月余前的有些可笑。
如此想着,她心下蓦地有些空落落的,攥着他衣襟的手也松了下来。
那纱衣外边,她只着了身外衫,因此动静间,轻易勾勒出她袅娜的身形。
“很乖,有好生穿着,”姜怀央探向她的腰肢,故意提起这茬,“泠泠,这身衣裳很衬你。”他的气息灼热,盈在她的耳际。
她心中泛起耻意,不消多时,便是一副泪眼涟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