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的婢子有些担忧地唤,“小姐——”
白之琦缓了口气,低声道,“回院子里罢,我有些冷了。”平日里总笑吟吟的面皮上,此时却冷着,如皮下换了个人般。
“是。”那婢子垂手,跟上转身离去的自家主子。
天色稍晚,阮玉仪几人也便相互作别,各回各院了。
她拈着从闫宝林处得来的果脯吃,这果脯制得极好,软糯且劲道,上边的糖霜也是取量合宜。
木香见她已用了不少,便不让她再多用了。外边的宫人端来了熬好的汤药,她并未迟疑,一口气饮尽。
她取过帕子,拭去唇角的药汁。
木香向她递了蜜饯。她微微摇头,没有接。她由着苦涩的药味便在她口中蔓延,不知是否是喝了药的缘故,她头疼的症候缓解了些。
木香却是有些讶异,不知小姐什么时候不怕苦了。
“小姐,听闻瑶清池叫那白姑娘要了去。”木香瞥了眼她的神色,道。若按着位份排下来,这瑶清池本该分与她,不想直接将她略了过去。
她轻轻嗯了声,没有接话。
药的苦味充溢着她口中,肆虐着,她忽而觉着腹中一阵翻腾。她掩着唇,喉间紧缩了下。
木香一惊,忙递过蜜饯,又取了漱口的茶水来。茶水将口中的苦涩冲淡,她方才觉得缓过劲儿来些。
晚些时候,宫人往她这处送了衣裳来,是身绣金水红纱衣。
“小主,陛下吩咐您换了衣裳去东院的华怡池。”那宫人垂首,将承盘举过头顶。
华怡池坐落于新帝的院子附近,嫔妃们尽管暗中争着要得好些的温泉,好压人一头,却也都明白这华怡池的归属,无人敢打这主意。
原来是因着如此,他才未另外给她分。她垂了垂眸,淡声应了,取过那件纱衣。
她更了衣,只在外边披了件斗篷,抱了袖炉,便动身往华怡池去。
过一朱栏板桥,眼前是种得繁密的竹子,个个挺拔葱郁,称得上一句遮天蔽日,其间夹杂着花卉。宫人引她至那竹林缺口处。
林边隐约有一绛紫衣裳的身影,似是听得来人的动静,笑意盈盈地回过身来。见是阮玉仪等人,笑意疏淡了几分,“姐姐怎的在此处?”她不是没分到池么。
白之琦所着是圆领,露出一片晃眼的白皙。这会儿见了来人,抬手掩着前襟。
阮玉仪不答。
冷风从斗篷下灌入,舔过她每一寸肌肤。斗篷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