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琦掐着柔腻的嗓音,耳尖微红,“正是来多谢陛下赏赐的。”眼神却紧紧盯着阮玉仪发上的珠钗。
“白姑娘是个知礼的,”她温声道,一副完全没注意到白之琦绮思的模样,“只是陛下不曾说过要到此处来,白姑娘不若去陛下院子里寻寻。”
最好是能拖住他。她垂了垂眸。
白之琦狐疑地瞥了她一眼,不相信她是真心为自己出主意,只当是她想支开自己,因而不愿挪动步子。
阮玉仪看出她的心思,给边上的宫人投去一眼。
能做到新帝身边的人,哪有心思不活络的。宫人旋即证道,“陛下此时确是在院子里处理公事。”
白之琦这才信了,欠身道,“多谢姐姐提点。”
她携身边婢子离去,走出几步,忍不住回过头望身后温泉。阮玉仪已进了那竹林深处,将谨慎的心腹留在了外面。
她微微攥紧了手。这是她最有利的一次机会,她定然是要抓紧了,方能攀附上皇族,为姑母巩固地位,也是为她自己争一口气。
方才那宫人碎步赶上来,对她道,“白姑娘,奴婢引您去。”
白之琦端着架子,睨着宫人,鼻腔中挤出一个嗯字。
行至新帝所在的院落前,却在门口便被侍卫拦了下来。长枪闪着寒芒,横在她的面前,持长枪的侍卫面容整肃,也不管她的来意,全无与她搭话的意思。
白之琦一惊,下意识退了两步,方才笑道,“我是来见陛下的。”
侍卫声音冷硬,“陛下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擅入。”
她收紧了指尖,给一边的婢子递过一眼,那婢子送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她接过,往侍卫身边靠了靠,胸口贴上他铁铸般的小臂。
“大哥通融一下,妾找陛下的确有要紧事。”她出声甜腻,犹若沾了过量糖霜的果脯。她将荷包往他腰带间塞。
侍卫眸中微有松动,还是退了一步,正视前方,“姑娘自重。陛下道了,除阮婕妤外任何人皆不得入内搅扰。”
荷包掉在地上。
白之琦拢了裙摆,俯身下去捡拾,几乎要维持不住那张笑面。
阮婕妤……又是阮婕妤。她忽而咧嘴笑了起来,嗤嗤的声音听得人毛骨悚然。她白之琦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曾为人妇的小蹄子。
要她如何甘心。
她抬眼,瞅准了空当,不管不顾地直接往里冲去。她不要回白家,她不要受父亲的冷眼,也不想被庶妹一直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