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新帝的心思。她将自己往牛角尖推,碰到尖处了,浑身的血肉疼得不住发颤。
她怕得身子发软,几乎要往地上跌坐。身边侍立的宫婢一惊,忙搀住了她。
李美人从前依仗着与淑妃能说上几句话,没少作威作福。如今局势忽变,又看阮玉仪与淑妃交好,以为自己的位置被替,自是一时难以接受。
阮玉仪暗自轻叹。
“本宫看李美人身子有恙,竟开始胡言乱语了,”她看向扶住李美人的宫婢,“带你家主子下去歇息罢,记着找太医瞧瞧。”
那宫婢垂手应下,哄着自家主子走了。
一边了闫宝林神色怔愣,也不知信了几分,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闫妹妹?”她唤了好几声,方才见闫宝林一个激灵。
她眸中泛起无奈之色,口中安抚道,“李美人这怕是自己将自己吓去了,你莫要同她胡想。陛下若要动你们,怎会用同一个手段,何况,此番确是容家异心在先。”
说着,她自己也是一怔。是啊,容家异心在先,褫夺淑妃手中权力也是寻常,她拿什么理由去怪他?
闫宝林抿唇,欠身道,“娘娘说的是,臣妾不会胡想的。既如此,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忽而注意到岑礼还在边上,她身子微僵,额角沁了冷汗。
不知这番谈话,他会知晓多少。
她回想了一遍自己是否有何失言处,方才松下一口气。只是李美人怕千算万算,也不曾想到,落梅轩中还会有陛下的人在。
岑礼乖觉地垂手道,“奴才去送送闫宝林。”
她微微颔首,只觉身子有些乏了,注视着他走远,方才侧首,“木香,你去瞧瞧小厨房那儿药可煎好了。”
木香应声去了。
角落的兔子想来是睡去了,一动也不动的,它被养得极好,身子圆乎乎的,讨人欢喜得紧。她看了好一会儿,许是屋中委实暖和,不知何时便昏昏沉沉睡去了。
却说木香走去小厨房,正碰上木灵。
她蹲在井边,脚边摆着半盆子水。她不断往颈侧抓挠着,领口濡湿一片,她像是浑然不觉般,不管不顾地继续狠抓,像是不将扣层皮下来不罢休一般的。
木香看得心口发紧,几步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
“你在做什么?”
她一颤,缓缓抬头,却见眼中也是通红。她愣愣道,“——木香姐姐?”
随即,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