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也不能再怪他了罢?
阮玉仪算是听懂了。前边的只不过是铺垫,后边的这句才是真正想说的。
撇清了关系,就算此事再重,李美人受了何罪,也不会牵连李家。往后说出去,他李家还是清清白白,家风严正。
可怜李美人一直以家世为傲,大难临头,终是连家中人也不愿认她。
不知怎的,虽知李丞相为了李家更多的人,如此做法无可厚非,可阮玉仪心中还是有些发闷。
“李氏没死。”姜怀央如此道。
他抽开被小娘子摁住的手,揽上她的腰肢,有一下没一下把玩着她腰间的白玉佩。
那玉佩冰凉如雪,不及小娘子的手半分温软。
她微怔,稍侧过脸去,耳边便传来了他的下一句,“太医救回来了。”因为今儿丞相与他道,李美人罪无可赦,关于如何惩戒,他愿分忧。
果然李丞相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匣子。
温雉将东西呈了上来,他没接,而是要她接过。她只好伸了手。
下边丞相解释道,“此乃臣所得一奇药,服用者,浑身将如烈火焚烧,其灼热感阵阵而来。”正对应了李美人用在她身上的算计。
她的脸泛起苍白之色,手一颤,匣子便掉落在了地上,与地面撞击出闷响,落入她耳中,竟似是震耳欲聋。
她不敢相信,为人父者,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此狠心。
他递去一眼,那匣子又被捡回,呈于她眼前。他低声道,“这次,泠泠可要拿稳了。”
她犹疑了一瞬,终是接过,只觉得药性仿佛沾染到了手上,手心也变得灼热。
李美人早染了疯病,这丸药,真的有必要吗?也许漫长的痛苦于她来说,将是不若直接解脱来得好受了。
姜怀央知她容易心软,也没想着逼她,只道,“用不用这药,你自己抉择。”
她的手微微收紧,那木匣的边角戳在她手心的软肉里。
——她当真有得选吗?
虽是心中发紧,她却偏生还要转过身子,弯着唇角道,“多谢陛下。”她在他颔处落下一吻。
他屏退了李丞相和一众宫人,掐着她的下巴回应她。
直至又一个夜深,他去处理政务,阮玉仪仍空坐在偏殿里,手中拿着那丸药。
木香取过了她手中的木匣,“小姐,别想了,明儿再说不迟。”
她这才像是回了神,揉了几下自己的额角,张了张口,良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