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她身边没有旁的亲人,不会思念我们到掉泪珠子罢?”
说着,她脑中浮现出木灵满眼噙泪,一下下吸着鼻子的模样,好不可怜。
木香只觉得似有一双手捏住了她的心脏,发了狠劲儿地去绞碎,血水混着肉块涌上来,充溢着她的喉腔,使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张了张口,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颤着声告诉阮玉仪,“木灵她已经去了。”
“去何处?”她面上的笑意一僵,久久没有等到木香的回答。
编得精巧的络子滚落在地上,沾了尘土。她的脖颈仿佛都僵住了,她一点点侧首,几乎都能听见骨节扭动的动静。
她心口发闷,仿佛要呼吸不上来。她颤着唇,缓了口气,嗓音意外地冷静,“何时的事?”
木香如实答,“月中时候了。”
可现在是月末。他们瞒了她这么久,她着人送去的物件吃食,难道都不曾送到本人手上吗?她将指节攥得泛白。
“木灵她……是怎么出事的?”她听见自己这般说。
在得到“自尽”的答案后,她终是捱不住,伏在冰凉的石桌上,将头埋进臂弯处。漫天的悔意将她裹挟,逼得泪水不断流下,打湿了小片衣袖。
她早该想到这些,就算着人看顾一二又如何,想要赴死的人,从来不缺方法。
她后悔将木灵放出宫了。
快过年了,阖宫上下张灯结彩,除了她们几个,没人会注意到一个小丫头永远留在了寒冷的冬里。
她们还未一起守岁。
今年的雪也没来得及好好赏。
从前答应过的,玩笑过的,在这一刻,通通都不作数。
她泣不成声,脸上发热,脑中又是昏涨,耳边的一切都消泯了声音。她感到这个消息忽然得有些不真切。
不知多久后,她终于愿意抬首。
她别过脸去,背对着木香,先是将自己脸上的泪擦去。这会儿木香的声音才渐渐清晰起来,“小姐——”
“木灵走时东西可都带走了?”
木香答,“不曾带走什么,都还给她放在屋里。”
她随木香去了下房,在一个小小的木匣里,好生放着她给木灵所有的首饰,以及一些绣了花样的绢布。她认出这是她们三个闲时凑在一块儿绣的。
里边另有一小封书信。
她犹疑了下,还是拆了开来。
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