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新帝怀中的女子云鬓秀项,耳上的坠子反着细碎的光,借着宫灯,能瞧见她微红的耳根,似是羞于见人,方才如此。
白画心下一跳,莫名地有些幸灾乐祸起来。瞧瞧,长安宫那位不过是禁足了几日,陛下就寻了新人,就算是往后解了禁足又如何,谁能保证她一直得势。
思及此,白画又起了旁的心思。既然这个不知来历的女子可以,是否代表着,她也可以?
想着教习嬷嬷的话,她扭着腰肢往前了两步,拿着嗓子道,“这位姐姐可是身子不妥当?宫里病疫盛行,可拖不得。”
阮玉仪抓着他胳臂的手紧了紧,示意他快让人走。
她头顶传来一声低笑,偏生没有遂她的意,“今日可尽兴了?”他虽压低了声音,但眼下安静,白画自然是听了个分明。
她知晓他指的是花灯,可这会儿光亮远去,白画却不知她来之前有过这一出。
听新帝这般语气,难免多想。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将自己想了个满脸烧红,低头不吭声了。
晓得他是刻意说这般引人遐思之语,阮玉仪心里有些气,踮了脚尖,毫不留情地就在他颈侧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松了口,姜怀央倒没觉得多痛,她自个儿倒是先不好意思了,又埋回了头,装作无事发生。
白画垂着眸,但再细微的动静,都被风送入她耳中,在此刻,竟是显得震耳欲聋。
再抬眼时,面前的两人已是离去,心下不免又泛起一股莫名的懊悔。她早该多跟陛下说上几句,也不知他是否记住了自己。
“姑娘,既知宫里疫病之重,就少往外晃悠,”温雉提着宫灯的手骨节分明,唇角弯着一贯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盼着病一遭呢。”
言罢,趋步跟上前边的主子。
白画微微欠身,听见自己心如鼓擂。
不过,来日方长,有太后娘娘在,她混担心什么。
毕竟是悄悄出来的,阮玉仪执意回了长安宫去,一面赶着他。墙角后一番耳鬓厮磨,这才得以脱了身。
所幸宫门前的侍卫正当换值,她一路进去分外顺利。
姜怀央立在原处,脚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两指微微摩挲着,上边似乎还残留着小娘子的温度。忙里偷闲过后,他不得不回到眼前的境况。
虽然长安宫内一片安宁,但整个皇宫的情况的确算不得好。
“太医院那边可有动静了?”
温雉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