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看,也就刚好错过了姜怀央瞥过来的目光。
话过几轮,阮濯新便要作辞。
他一个外男,待在宫闱到底不便。正起身,却觉衣裳被人攥住。侧首一看,是一只白生生的手,手的主人不作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所幸新帝未打算食言,摆了摆手,示意可以带她一道走。
两人欠身谢过,到了这一步,阮玉仪浑身松快下来,亦步亦趋跟着兄长离开,不时侧首交谈。他们愈走愈远,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了。
不过兄妹两个长久未见,想来跟他相比,还是有许多话要叙的。
阮玉仪几人正走着,方下了台矶,就听身后传来的瓷器碎裂的动静。阮濯新有些不放心地回首看了一眼,这个角度为朱柱所遮,并看不见什么。
“哥哥,走罢。”她没有回首,轻声催促道。
他敛了目光,嗯了声。
姜怀央独自留在曾精心铺陈的琳宫之中,但这里真正的主人已经远去。他的手被瓷片划伤,鲜血顺着指尖蜿蜒流下,他却浑然不觉,定定盯着半掩的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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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里,但凡有些风声,都能给瞬间补全了事情原委,传至各宫的耳朵里。虽则并未有收回妃位的旨意下达,阮玉仪的离开,仍然惹得有人欢喜有人愁。
佑儿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忽而哭闹不止。
容嫔只得亲自抱着他,一圈圈地走动,口中念着些歌谣,一时也分不出心力多想了。
正这会儿,太医院之首宁太医匆匆而至,满面欣喜,“娘娘,成了!”
容嫔怔了一下,紧搂着佑儿,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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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后,阮玉仪随其兄在新踏看的小院里小住,一面给留在婺州的阮夫人去了信。
不过几日,上头旨意就下来了,封以阮濯新左骁卫大将军之职,道是寄以定国安邦之厚望,且另赐了一三进三出的大宅院,金玉珠宝若干。
不过自此一来,也就无边任在身,无需离京了。也不知皇帝的意思,究竟是要他率领护卫队,还是免玉仪再遭分离之苦。
阮家长子归来,任三品大员的消息,如风中柳絮般,在京城上下传扬开来。无人不夸赞新封的将军骁勇善战,若再闻其妹乃以温良宽和闻名的槿妃,更是艳羡不已,称赞不迭。
一时阮家又兴,风头无两,无出其右。前来恭贺者,有相识的,也有从未见过的,几乎要踏平了门槛。
花簇簇的官去官来,好在阮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