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然道了声“都退下”,殿中的歌舞便都停了。
贵妃正在兴头上,见此皱了皱眉头,摇着团扇睃了眼儿子:“怎么了这是?一进来就耍这个威风。”
“母妃您……”亓官保看向她,坦然道,“您到底对七哥下什么狠手了?”
贵妃的面色显然一滞。
“你想帮我抢阿妍,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您,但您不能往死里整七哥啊!”亓官保压着火气。
然则贵妃只轻笑了一声:“原来我儿子心这么善?你听我说,我真不想伤他,可是,用他的狼狈衬托你确是最简单好用的法子,司妍一个姑娘家,眼见两边一个凄惨不堪、一个风姿绰约,心里总会有所偏颇的。等她的心倒向你这边,母妃就不再动他了,你甭不好受,啊。”
“母妃!”在贵妃轻描淡写的口吻中,亓官保终于忍无可忍,“您够了!在您这么干之前,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比七哥差这么多!”
“哎你……”贵妃刚开口,亓官保腾起来就往外走:“我找父皇去!”
走了两步,他又转回来,怒气之下喊得声音发哑:“我实话告诉您!七哥有次话柄,是为护司妍!是为看押叛军首领夫人的将士顶的罪!您再看看咱干的什么事?借这个把七哥扔进牢里还下黑手整他!您还要我趁他狼狈博阿妍欢心!我现在见着阿妍都嫌自己丢人!”
他快语如珠地扔下这番话,拂袖离去,贵妃懵了好一会儿,气得脸色发白,也怒吼道:“你这孩子不分好赖!母妃不是为你操心啊?要去找你父皇告状你就去!阿妍跟你七哥都比母妃要紧!看母妃被废你就高兴了!”
殿门外砸回一句争辩:“您少颠倒是非!”
贵妃:“你再说一遍?!”
“您颠倒是非!”亓官保不假思索。
在母子二人的争辩中,宫人们早跪了一地,这两句打头顶上飞过去的叫板更弄得他们不敢抬头,好像一抬头就会被弹幕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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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府,亓官修的书房。
司妍打从诏狱回来之后就被亓官修扣在了这儿,阴郁了一下午。
她伏在桌上,一想亓官仪的事就难受得想哭,眼泪断断续续地流了一阵又一阵,想为他做点什么却有心无力。
云离在旁边变着法地劝她,把什么“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啊“好事多磨”啊之类的道理全跟她掰了一遍,可这些理儿根本削减不了她的担心。
正常情况下被人下黑手都是很糟糕的事情,何况是在不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