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枝叶,从花木根部浇水,然后又拿喷壶装水,小心翼翼的喷洒叶面,做得一丝不苟,无比专注,眉头轻展,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引章半身都湿了,见她这等神色,十分高兴,觉得什么都值了。
刚刚浇好了花,安寄翠回屋去换衣裳,便听到宋妈粗声粗气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水香,你要死呀!弄得一院子都是水,鞋都淌湿透了我的!”
安寄翠忙忙出屋,忙道:“宋妈,你有什么事吗?这不怪水香,是我刚才浇花不小心弄的,你慢点走,当心脚下滑,摔着了!”
宋妈不好再说什么,干笑了笑,走进屋来。不紧不慢蹭了蹭鞋底,又拂了拂衣裳,这才从容笑道:“老姨奶奶,是大太太让我送了些针线活计过来。大太太说了,一则老姨奶奶可以打发时间,不至于长日难过;二则老爷去了,咱们家里缺了主心骨,凡事总得省俭些才是长久之道,这不,能自己动手的便自己动手,再有补贴补贴家用也是好的!”
引章顺着望过去,花花绿绿的又是丝线又是布头,堆了满满一小筐像座小山似的,不禁暗暗咋舌。
安寄翠笑了笑,毫不犹豫道:“这是应该的,放在这吧,我会赶着做的。有劳你了!”
“不有劳,不有劳!那我先去了。”宋妈有些意外,眯着眼十分探究的睨了睨她的神色,这才利索的去了。
眼看着她去了,安寄翠的目光才瞟过引章和水香,道:“好了,把针线和布料理一理,以后你们俩就跟着我做活计吧!”
“我不会啊,娘!”引章大为头疼。
“我知道你不会,”安寄翠稳稳道:“没学过怎么会?你一个姑娘家,也该学着做针线活了,不然将来怎么办?不许偷懒,从今儿起就学!”安寄翠自有她的打算,儿子要念书、考功名,女儿呢,当然要做得一手漂亮的活计将来才好找婆家!
“是,娘!”引章见她语气十分坚决,不容回转,只好乖乖的答应了。
从这一天起,引章母女姐弟三个,外加水香,在自己的家里过起了与寄人篱下无异的生活。自己打水洗漱,自己烧水,自己去厨房拿一些不堪的粗食淡饭,自己洗衣服,自己收拾屋子、打扫院子、抬水浇花,还要做针线活计。每日里除了引华乖乖的在屋里读书,三人都忙得团团转。不到一个月,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安寄翠便明显的瘦了一圈。
安寄翠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连脸色也没有摆过半次,大太太和二太太时不时偶尔见着了总要冷言冷语的说上几句,安寄翠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