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漓遇到他们时,墨非已在玉烨的背上沉沉睡去,见那张脸上依然带着面具,魅漓知道此事未败露,心中放下心来。
“他容易犯困,我来背他。”魅漓言道,欲伸手从玉烨肩头扶起他。
“无碍,让他睡吧,莫要吵醒他。”玉烨轻声言道。
魅漓见玉烨这般说,也不强求,三人顺着原路往回走。
“他很依赖你。”玉烨没来由的一句话让魅漓不知所措,他支吾地应了一声。
“以前我们都有错,如今你也有了全心全意对待之人,就让那些往事随风而去,好好过,莫要再让关心你的人受伤。”玉烨缓缓开口。
“以前……我做错了许多事,失去后才幡然悔悟,现如今我只想好好守护她,让她幸福地过下去……”见魅漓望向他肩头熟睡的少年,眼里流露出的深情,玉烨惊讶之余,感慨万千,在他眼中那个跋扈飞扬、我行我素的少年终于长大了。
这是这些年来两人见面第一次未横眉冷对,也未持剑相向,心平气和地将心中所想说出,在一轮明月的见证下,三百年来抵在这两个男子中间的爱恨情仇伴随着穗拂晓的回归和悄然出现的少年,化作一片烟雾,被吹散在风中。
笑卿长老是在第二日傍晚时回来的,当他见到站在玉烨同魅漓身后的那个女子时,他呆立在原地,穗拂晓泪眼连连地跪在他面前,连声唤着“师父,徒儿回来了”,笑卿长老颤抖地望向着他最疼爱的徒儿,激动地老泪纵横。
这一副师徒相聚的场面让在场众人皆潸然泪下,墨非也红了眼眶。笑卿长老听玉烨说起他与魅漓是如何将穗拂晓从拉刹湖底救出,虽说那鬼脸信不知为何人所写,但总算能有再聚首的一日,笑卿长老欢喜地叫青松备上酒菜,这是三百年后他们师徒四人第一次相聚,要好好庆祝才行。
待青松备好酒菜,端至石桌,月亮已升了起来,笑卿长老望向围坐在石桌前的三人,眼前不断涌现出他们小时候在一块儿的模样,叽叽喳喳,吵得他日日不得安生……后来拂晓离去,玉烨同魅漓也形同陌路,此生竟还能看到他们在一块儿,他眼眶酸涩,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见师父拾起袖子抹眼睛,玉烨知师父是喜极而泣,他又何尝不是呢,年少时一直追寻遥不可及之物,历经世事后,方知这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眼前之人,现如今往昔的恋人同兄弟皆回归了,他本该欢喜才是,可心中仍然带着一丝落寞。
“师父,我方才见你们回来时青松背上背了一把古琴,那可是独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