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嵇盈的身前。
那个豁牙露齿,面相凶恶的疯子,瞪着两个死鱼一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嵇盈。
一瞬间,嵇盈便感觉到自己如同翁仲石像一般,浑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一个呼吸之后,那疯子便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扑到了嵇盈身上,伸出两个蟹钳一般的大手,死死地掐出嵇盈的脖子,同时浑身上下不停地放出黄色的烟雾。
这个疯子道友,难道是黄鼠狼变得吗?怎么如此凶恶。
嵇盈想要反抗,但是他的灵气太过微弱,稚嫩的手臂,丝毫不能撼动那对蟹钳。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渐渐微弱,有一种窒息的濒死感。
眼看着嵇盈就该尘归尘,土归土了,突然,嵇盈使用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
“那个凶手不是你。”
在一瞬间,那名疯子男修的瞳孔,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相信自己。
一瞬间,疯子男修激动的热泪盈眶。他颤抖着,松开了原本死死掐住嵇盈喉咙的手。
疯子男修想起了那些痛苦的过往,他父母早亡,无依无靠,孤身一人投在沧浪门下。因为出身不好,他处处受到师兄弟们的嘲笑和歧视。他如同一棵被风雨摧残的小树,不断地被人剪去枝叶,又拼命地压弯。
终于,他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男修,反而在人道筑基前,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一页,斧光烛影,血海滔滔,当他再一次从疯癫中清醒过来时,赫然看见自己的五个师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他的手中,赫然是他刚刚铸造成功的法宝——甲绝之斧,斧头上的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
那种快感,他至今难忘。
在那之后,他便被关入了沧浪山专门关押疯癫修士的广济院中,收到神兽狴犴的监视,整整三百年。
但是,这一百年来,鬼王突然发动法术,让沧浪山的九天伏魔大阵出现了松动,那些本来被大阵震慑的妖兽们再度为祸人间,沧浪门人手不足,就连狴犴都被派上了战场。
三百年来,他没有一刻不想冲出广济院,重获自幼。
而这一次,机会终于来了。疯子男修趁着广济院守备松弛,趁着浓郁的夜色,偷偷溜了出来。
而恰恰在此时,沧浪门出现了许多小道友莫名失踪的怪事,而人们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从广济院中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