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宛若黑夜里的鹰隼,冷傲孤洁。
“晏知青是吧,聊聊?”杨哥身后跟着一群问题同学,可这些人的气势加起来都不如晏衔一人。
晏衔的眼神凉浸浸的,薄唇含笑,道“好!”
考场里,郁葱喝了点温水,闭目歇歇眼,等她自顾自的做完眼保健操,小哥哥才回来。
她发现他的发丝微乱,手背关节稍微泛红。
她瞄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人关注他们,才低声问道“你手怎么红了?”
晏衔淡笑不语,目光柔情似水,温柔地凝视着小姑娘,澄澈的眼底只容得下她一人倒影。
郁葱回望着他,目光带着关心。
男子清朗的气息从头顶裹挟而下,她整个人都被温暖笼罩,连空气都变得稀薄,惹得她心绪波澜。
小哥哥太撩人了。
不过,她还想让人家再多追追自己,彼此也好多了解些,毕竟这个年头可不兴离婚,一旦牵手大多都是一生一世。
“铃铃铃!”语文考试开始。
郝校长发现那几个问题学生,都缺考了。
他外面溜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七个学生,问了监考老师,他才知道这几个都是在市里读书的学生,只有考试才来镇上。
而且,据听说这七人都是大队干部的儿子。
郁葱没功夫管对方,试卷到手,先写姓名,再阅题目。
首道大题就是作文。
题目是:我的父母。
她作为八岁丧父丧母的孤儿,傻了足足十年,没人疼,没人爱不说,还有一大堆蚂蝗般的极品亲戚。
她能写出积极向上,歌颂亲情的文章吗?
她,郁·扭骷髅·葱,当然能。
才思泉涌,提笔落字。
连草稿都不用打,就是这么自信……
我的父母都是铁路局的高工,一家三口因勤劳而幸福。
我八岁那年,他们在一次危险作业中遭遇泥石流,双双殒命。
自此,我从父母宠爱的独生女,沦为孤女,成为亲戚口中的拖累。
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长辈,夸奖犹在耳边,转而却对我横眉怒对。
妈妈给我买的漂亮小裙子,穿在了堂姐身上,香软的被褥换成了粗劣稻草,桌上的热汤热菜,也再吃不到我的嘴里。
灶台旁,偶有小虫爬过,那是我唯一的玩伴。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每日都有洗不完的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