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花拳绣腿,可打不过他们,你就不怕我受欺负?
我受欺负,你就不心疼……”
晏衔把“小煤气罐”的话,听的真真切切。
此刻,他正站在舒赤檀与舒白藤大婚的喜房里,看着二人谈论车祸身亡的自己。
“那晏疯子活着惹人嫌,想不到死了却这么值钱。”
“是啊,这钱也太多了,咱们买了那么多套豪宅,才花了不到千分之一,这钱不仅够咱们这代人花销,就是咱们的子子孙孙,也几辈子都花不完,足够躺赢了。”
“那个命薄鬼没福气,有命挣钱,没命享福,要说有福气,还只能是咱们……”
话落,舒白藤和舒赤檀两个人就搂在一起,滚进喜被里。
这一幕,晏衔已经反复经历了上百遍,从最初的愤怒到现在的不甘。
可这些所有的不快与困苦,通通在他听到小煤气罐的无助后,如同过眼云烟消散开来。
没有他在她身边,小罐罐该有多害怕?
她可娇气了。
记得她六岁时的夏天,穿了双精致漂亮的小新皮鞋,美滋滋的在西站家属楼附近溜了好大一圈,赢得无数小伙伴的羡慕。
可回到家她就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原来是新鞋子有点硬,磨破了她的脚后跟。
小罐罐就红着眼睛,要他给吹吹。
天可怜见的,她是个小汗脚,捂了整个下午的味道混着牛皮味,直往他鼻腔里冲。
他真的很想退避三舍。
可他要是不吹,又怕她不高兴,愣是咬着牙,给她的小汗脚吹了又吹。
小罐罐这才又假模假样的咧开小嘴笑起来,说她是个坚强的女孩,一点都不疼。
简直了……
明明是许久以前早就模糊的记忆,却在这一刻清晰,恍如昨日。
不知不觉间,他惊艳夺目的眉眼间,染上一层不自知的温柔。
倏忽,晏衔感觉自己脚下悬空,以极快的速度俯冲,处于完全失重的状态,持续耳鸣。
从短暂的思维空白,到眼前充斥着各种血腥的画面。
瞬间,五脏六腑和灵魂,乃至四肢百骸都要被粉碎了一般的疼……
郁葱不知他皮囊下的近况。
已经默默的打算好了。
假如,小哥哥今夜依然不醒,她明早就去公社找刘书记开介绍信,陪他去市医院看病。
与此同时,她还要联合知青点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