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娆慨叹:“世道如此。人如草芥。”
桑烟说:“我会督促皇上改变这陋习,且尽力而为吧。”
宣娆点头:“嗯。等我酒楼开起来,赚到钱,也当达则兼济天下。”
两人闲聊到三更天。
宣娆一路舟车劳顿,先来了睡意。
她聊着聊着睡着了,桑烟便也不说了。
一觉到天明。
宣娆洗漱后,陪着桑烟吃了早膳,就下山去了。
桑烟的生活恢复正常。
早晚上课,吃斋念佛。
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
今年的雨水实在充沛了些。
礼佛第十五天的时候
她正美美睡着觉,忽然听到秋枝一声尖叫——
“啊——”
吓得她跳下床,鞋子也顾不得穿,就往外冲。
“怎么了?秋枝,发生——”
话没完,就看外面一地红色的水。
一阵冷风吹来。
把雨水也吹来了。
她伸手一擦,雨水如血。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下起血雨了?”
秋枝吓出了眼泪,紧紧抓住她的手。
桑烟伸手接了雨水,红色的,像是鲜血。
秋枝恐惧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姐,这是老天在警示什么吗?太可怕了。”
桑烟听着她的话,立刻想到了满城百姓,还有那些大臣,心里叹气:唉,这都城,又要不平静了。那些大臣不知又要怎样借题发挥、搞事情!
*
满都城的人都很惊慌,觉得上天在警示什么。
可上天能警示什么呢?
太后崩逝。
举国同悲。
皇上却在着手废皇后、纳新后的大喜事。
那新后还是个拥有克夫命的寡妇。
无数人的心里又涌出了反对的念头。
而前朝大臣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联合众多学子、百姓跪到午门前,请求皇上不要废除皇后、不要纳桑烟为后。
“一群混账东西!”
贺赢在御书房发怒,推倒满桌的奏折,砸了上好的砚台。
“一个个的都看不得朕开心。”
他单手支在桌案上,掐着太阳穴,气得胸口起伏。
裴暮阳端着茶水上前,小声安抚:“皇上息怒,楚监正已经在推算血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