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画,画上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女正端坐在宴席酒桌之上喝酒,那一只手上,悄悄捏着解酒丸……他听说阴薇来了,头也没抬,道:“叫她等着。”
手上的画就要落成,他才不想去理会阴薇。
阴薇本来着急,但又不敢在自家哥哥面前耍大牌,耐着性子喝了六七杯的茶,才等来了阴韧勉强走了出来。
客厅四角,早早地点了炭盆子,上好的银霜炭分明在散发着热气,阴薇看见一身素白走来的兄长,却仍然忍不住觉得身上微微一冷。
阴薇也不绕弯子,立即就站了起来,将来意说明了一番,阴韧随口答应,也不留妹妹在娘家吃饭,说完了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阴薇敢怒不敢言,又有求于人,真正是憋了一肚子火,回去侯府之后,打骂了好几个丫鬟。
阴韧在她走后,姑且还是叫人去办了这件事的。
左丞相府的人办事效率明显比起阴薇要高上许多,阴薇要找的马老六,又早就偷偷潜了回来,正躲在京城里一家老店新开的银屏赌馆之中赌钱。
马老六好色,但赌技也不错,却是难得遇上对手,正玩得欢快,只当不知周围看客里面,有人正偷偷盯着他。
对面一个被人轻轻扶着,看上去有些虚弱的高壮公子模样的人,正熟练地摇着骰子,同样也赌得开心。
这人前阵子刚受了大伤,被家人拘束在宅子里养伤,他憋得难受,于是趁人不注意,就偷溜了出来……
赌桌之上,谁也不认识谁,马老六心想着赌完这把,看来得溜了……
王二狗眼看着马老六赢了钱就要走,哪里肯依,还是他身旁青衣模样的人刚刚一直随时留意四周,与他提醒道:“这人像是被谁盯上了,你别拽住他,叫他待会儿跑不了。”
王二狗刚刚一直留心赌桌,这时被王普提醒,也注意到了一群人之中有那么两三个贼眉鼠眼的跟着马老六走了出去……
他眼皮一眯,眼里闪过精光。
没了对手,王二狗也不爱赌,撤了钱就走,出来时上马车才想起问一问到了什么时辰:“憋得太厉害,估计玩过头了。”
王普笑了:“国公爷叫你待着养伤,你倒是好,嘴上答应,一偷溜就是半日,还和我说什么小赌怡情。”说着,盯着王二狗华服玉带处那只已然破旧的香囊看了一眼。
王二狗一边往车里走,一边嘀嘀咕咕的声音由强到弱传来:“我都多久没赌过了,再不摸摸这些东西,都发霉了。”随着他身体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