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玉浅见,让洛公子见笑了,”高若玉望着脸显苦笑之状的洛逍遥,浅浅一笑:“三日前,听了葛秀的回禀,若玉便请王兄拟文邀请那住持来江陵府一叙,昨日安顿在城南“慈元寺”中,洛公子来时,若玉已遣人去邀,想来是快要到了。”
洛逍遥此时方知高若玉挽留原因,心有感激道:“多谢郡主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护卫来到厅外行礼道:“禀报郡主,宝光寺圆觉住持来到府门口了。”
高若玉点头微笑道:“耿先生,代本郡主迎请大师入府。”
坐在洛逍遥对面的耿供奉应命而出。甫一会儿,便见他带着一位年过七旬、脸色红润的老僧进来,望了一眼高若玉,低首合什道:“南无阿弥陀佛,宝光寺圆觉参见郡主。”
“大师多礼了,请坐、请坐。”
圆觉随着耿供奉手势的示意在洛逍遥的下首入座,便有婢女奉茶放在他身前的长案之上。
“本郡主将大师前来府上,想必大师应该知道所为何事吧?”
圆觉进来之时已然看见站在郡主身边横眉冷眼的葛秀,心中自是有数,便道:“老衲已与女施主言道,出家之人,不预世事,但请郡主见谅。”口中的女施主自然是指葛秀。
“好个不预世事。”高若玉秀眉一挑,“想必是借出家之名,藉口六根清静而不为,却以六识巧诈而愚民。”
洛逍遥只道她会说什么岀了家门还有城门之类的言论,只刻但听她如此言语,不觉一愣。此时世道纷乱,多有人以各种理由遁入空门,用以逃避赋徭、兵役或律法,而为了香火旺盛,亦有寺院僧人以幻术愚骗坊间百姓。
圆觉听得高若玉口气冰冷,言带讥讽,低首合什念道:“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师可曾有父母?可是父母犹在之时受戒参佛?”高若玉眼神英气一闪。
圆觉一怔,他自然是父母所生,却是父母双亡后孤独无依入了佛门,正待作答,又听高若玉道:“不曾孝敬父母,抛却双亲,本心狠恶,如何行善救人?如何取信于人?”
“嘿嘿,更有甚者,偷抢打杀之后遁入空门,口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号,便也得到佛门庇护,是何道理?”
佛家所言放下屠刀,乃指放下因自私自大引起的诸多贪念。圆觉但觉高若玉断章取义,本欲反驳,却又听高若玉道:“寺有寺规,国有国法,请问圆觉大师,岀家之人,可以免受律法约束吗?”
“阿弥陀佛,犯了寺院戒